七月,骄阳似火。
快要见底的小河弯曲而执拗地穿过山城小镇,石港。
河道两旁的柳树上,蝉儿被炙热的空气烫得“知了,知了”的聒噪不休。
“向天,发什么呆?再去提几桶水把菜园子浇透了。
我去镇医院看你奶奶,你别整天就知道抱着本烂书。
唉,老天爷啊!你就不能下一场雨吗?”
石港镇桥头沿河堤进去百来米有十几户人家,李向天家就在中间位置。
此时,一栋半新不旧一层小楼前的院落里,李向天的母亲郝翠莲满脸无奈地抱怨着干旱的天气。
才四十出头的郝翠莲,眉角的皱纹和手上粗糙的老茧刻满了生活的艰辛。
手脚麻利的她收起竹竿上已经晾干的衣裳送回里屋后,交代了站在门口发愣的李向天几句。
便推着自行车顶着骄阳风风火火的出了院门。
“妈,奶奶,浇地……我,这是在做梦吗……”
李向天手上拿着一本封面残破纸张泛黄的古书,站在大门边的阴凉处,眼睛呆滞地看着母亲一阵风地从自己身前经过。
此时的他神情迷茫又透着某种难以言说的幸福,这样的梦已经十几年没有做过了。
“妈,妈……”
不愿这么快就从梦中醒来的李向天为了能和母亲多说几句话,抬腿便追了出去。
可是,只有一道瘦弱的身影在烈日下踩着破旧的女式自行车,嘎吱嘎吱在河岸土路上越走越远了。
“咯咯咯,咯咯咯…”
一只瘦小的黄色老母鸡刚下完蛋,扑腾着翅膀从院落一角的鸡橱里欢快地跑到李向天脚边邀功式的乞食。
抬头望去,河对面的庄稼和几栋二层小楼映入眼帘,更远处便是葱葱郁郁的群山和山脚下成片的农田。
和李向天这边不一样,对面的河岸上是铺了沙石的村级公路。
正有卡车拉着红砖摁着喇叭与一辆摩托车交错而过。
“这不就是我20岁的时候,石港镇的模样吗?”
看着眼前的一切,感受着阳光的**,不可思议的李向天摸了摸还算耐看且青春洋溢的脸蛋,又掐了一把大腿。
“轰”
“哎哟,我,我重生了吗?回到了华夏国2000年?”
眼前的景象过于真实,李向天重重地一拳砸在门框上,疼得甩手直叫唤。
“我被倒塌的老宅掩埋,上辈子父母早已去世,我只是一个无能的废物,浑浑噩噩地活了40多年……”
满脸不可思议的李向天回忆着他的前世。
为了验证这不是一场梦,他在房前屋后,厨房猪圈转了一圈。
又洗了一把冷水脸,才回到堂屋里的椅子上安静地坐了下来。
“爸,妈,奶奶,既然我已经重生了,就绝不会让惨剧再发生。
现在最重要的,是去老宅里看看那枚玉佩到底在不在?
或许我的重生就和它有关。”
一脸惊喜的李向天确定自己是真的重生了。
他记得老宅倒塌的时候,自己手中正握着那枚还没来得及细看的祖传玉佩。
老宅并不远,李向天出了院门沿河而上经过几户人家,就是一块宽阔的场地。
好几栋互有关联的高大土砖瓦房屹立在那里,**斑驳的墙壁上还依稀残留着抓革命促生产,解放全人类的时代标语。
“向天,药厂正在招人,听说待遇可好了。中午就在这儿吃吧。”
高挑宽敞的老宅里,二婶吴荷香正在大堂屋的天井边择空心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