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死亡证明

去派出所销户后，我才回到家里。

女儿房间空荡荡的，原本我收好的东西都被搬走了。

我慌张的打电话质问陆亭晓：“孩子的东西呢？”

“我搬到我妈这了，听听要和我妈一起住！现在我妈已经去幼儿园接女儿了。”

我无奈道：“陆亭晓！女儿已经死了！”

“还想骗我？真是冥顽不灵！看来你还不知道自己哪里错了！”

“那你再反思反思！”陆亭晓将电话挂掉。

我只能自己一人处理女儿的丧事，即使没了骨灰还有一些女儿的东西可以下葬。

联系好丧葬公司后，我呆坐在沙发上，不知不自觉睡着了。

梦到女儿刚刚出生的时候，我在安抚摇篮里的女儿，陆亭晓正穿着围裙在厨房做饭。

做好饭后他招呼我来吃饭，女儿一哭他就赶忙过去照看。

“你在家照顾女儿太辛苦了，我下班了当然要帮你分担一些。”

“现在你可以好好的休息休息。”他娴熟的泡好奶粉给女儿。

我看着他的笑脸一切都这么其乐融融。

恍惚间我听到了陆亭晓的声音。

声音急促又嘈杂似乎带着情绪般的叫我名字，我挣开眼，陆亭晓站在我面前。

客厅的灯都打开了。

陆亭晓蹙眉：“你把女儿藏哪里了？”

见我愣了愣，他不耐烦地说道：“我妈去幼儿园没有见到听听，老师说她今天没来。”

“我已经说了听听已经去世了。”我疲惫的揉揉头。

陆亭晓却不信，他执着的认为我将女儿藏起了。

“你到底把女儿藏哪里了！你说不说！”他指着我神情愤怒。

我侧头不愿再看他：“说了，听听已经去世了。”

见状，似乎惹恼了陆亭晓，他开始打砸起了家里：“我让你不说！”

他掀翻桌子，上面还放着听听喜欢的小熊摸样的石膏娃娃。

这是女儿三岁时陆亭晓带她在路边涂鸦的。

女儿年纪小，根本不懂什么配色，好好的小熊被涂成了五颜六色的。

陆亭晓也不恼，他珍惜的捧着小熊回家，好说以后每年都要和女儿一起涂一个石膏娃娃。

我捧起地上的碎片：“这是听听最喜欢的娃娃。”

陆亭晓一脚踢飞剩下的碎片，愤怒道：“什么垃圾都放在家里，所以家里才这么多东西。”

我错愕的看着他：“听听已经走了，难道连她的东西你都容不下吗？”

他嗤笑：“你现在还在装，你是不是把听听藏在你妈那？”

“我去找。”

瞥见地上的死亡证明，我拿起递到陆亭晓面前哽咽道：“我再说一次，听听死了！”

“因为你骗她圣诞会带她去游乐园玩，她想去找你，偷偷溜出去被车撞死了！”

“她在医院想见你最后一面！你骗我让我等了一整夜！”

“听听为了等你，医生都说她随时会死亡，她撑了到了半夜你都没到！”

陆亭晓慢慢蹙起眉，神情由将信将疑逐渐变得沉重。

他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那罐灰是——”，我痛苦的哭道：“那是听听的骨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