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我不好,是我寻亲,害死了安若姐,呜呜。”
“话别这么说,要怪也只怪你姐自己想不开,非要寻短见。”
“是爸不同意你退婚,才酿成现在这苦果,芊芊,你无需自责。”
“......”
许安若刚接收完原主的记忆,耳边就塞进来聒噪的声音。
她猛地睁开双眼,直挺挺坐起,入目之处一片素白。
一歪头,看见几步开外站着一对中年夫妇和一个年轻女孩,他们的眼神中全是惊愕和恐惧。
“若......若若,你......你还有什么余愿未了?”许父穿着一身蓝布中山装,胳膊系着白布条,磕磕巴巴问道。
余愿?
许安若想到刚获取的记忆,顿时嘴角一歪,露出一个假笑,朝那年轻女孩一指,“我要她陪葬。”
她的声音诡谲沙哑,完全不见原有的音色。
被指着的沈芊芊吓得尖声大叫,直往她妈身后缩:“不要啊!你别找我!我还不想死......”
许母像老母鸡一样张开双手,将沈芊芊护在身后,战战兢兢地哀求:“若若啊,你就放过**妹吧,算妈求你了......”
许父脚底像是被黏住了一样,想要后退却动弹不得,强作镇定道:“若若,是爸对不住你,你就安心地去吧!”
安心?
原主能安心才怪!
许安若冷嗤一声,不再搭理他们,开始环顾四周。
丧布、花圈、挽联......
毫无疑问,这是个灵堂现场。
突然,她的视线一定,翻身下地,朝两个女人走去。
“别过来!你别过来!”
许母和沈芊芊母女俩尖叫着躲开,露出原本被她们挡住的桌上遗像。
遗像中的女子眉如远黛,眸似星河,面容幼嫩,却极为精致漂亮。
在黑白色调中,宛如被时光精心雕琢的艺术品,美得超越了时间和色彩的界限,散发出迷人的光彩。
许安若拿起放大的黑白照,心中涌起一股奇异的感觉,照片中的人与她长得毫无二致!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嘈杂的声音。
一群身着老式服装,戴着白花的男男女女走进灵堂。
看到手持遗照、身着寿衣的许安若,再看空空如也的灵床,吊唁的来客们吓得大叫一声,四下逃散。
许安若似笑非笑,步履闲适地往门外走去。
落在旁人的眼里,更显诡异惊悚。
许家铁门外,一个长相俊美的男青年骑着自行车风风火火地冲进院子,一个急刹下车,迅速拿起车把上挂着的香烛、元宝、红筷子等柄殡丧物品。
他正要走进家门,就见一群熟悉的面孔夺门而出,仿若身后追着洪水猛兽似的。
“怎么了这是?”
“诈尸了!**妹诈尸了!”
许子谦抬头一看,本该躺在灵床上的妹妹尾随在客人后面,慢悠悠迈出门槛,毫无感**彩的目光朝他望过来。
他手一松,提着的袋子“啪”的一声掉落在地,殡丧用品散落一地。
*
沪城医院,急诊科诊室。
“令嫒的声带受到重创,恐怕这辈子说话都会受影响。”穿着白马褂的医生检查一番后,道出诊断结果。
许父焦急追问:“医生,还有没有别的办法?”
“她能起死回生,已经是医学上的奇迹,除非出国......”
说到出国,中年医生话音一滞,警惕地看了一眼屋外,发现没人,这才放松下来。
目前国内社会局势紧张,要是被人诬陷为崇洋**,可就要糟了。
回家的路上,许家众人愁容满面,许安若却神游在外。
就在刚刚,她已经确认了自身状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