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嘶啦”一声，宛如惊雷。

方若水直直望着崔哲，泪从眼角滑落：“我会恨你。”

崔哲无所谓的笑了，正准备低下头时，门被敲响了。

小杨的声音传来：“崔总，余**来了，说跟您约了共进午餐。”

崔哲动作一顿，接着缓缓站起身，说：“让她进来。”

方若水惊惧，手忙脚乱的整理好衣服。

这时，门开了，一个光鲜亮丽的女人走了进来。

女人看见她愣了一下，方若水也是一怔——眼前的女人就是在阳台上与崔哲拥吻的人。

女人又看向湿透的崔哲，惊讶的说：“怎么湿了？”

崔哲淡淡的说：“没事。”

女人立刻乖巧的挽上他的胳膊：“那我们走吧。”

崔哲对女人笑了笑，也没看方若水，抬脚离开了。

二人一走，门外众人的视线便像箭，射在方若水的身上。

她木然起身，对着镜子整理着，眼泪大颗的涌出掉落，又被她不停抹去。

许久，方若水走出办公室，正巧一名职员走了过来，径直拿起她带来的汤倒了。

动作熟练，目标明确。

想也不用想，以前给‘陆哲’炖的汤也是这个下场。

方若水以为够坚强的心，此时狠狠一抽，眼泪差点掉落。

回到家，方若水推开门，整个屋子浸在黑暗里。

她整理行李离开，却发现几乎在每一件物品上，都有崔哲的痕迹。

到最后，真正属于她的东西仅能装一个包。

方若水提着包站在走廊，回头看着温暖的房间，蓦然鼻尖一酸。

她手一松，眼前虚假的谎言被门合上。

无处可去，身上又拮据，最终方若水只好找了家便宜的旅馆。

她看着油腻破旧的墙纸，忽然认知到自己真的离开了崔哲。

两年，不过黄粱一梦。

不争气的眼眶又是一红，可又被她强行按捺下去。

‘叮’的一声，手机响了，是医院提醒她缴费的信息，提醒着她没有时间伤心难过。

她不想再去CL，任何跟崔哲有关的事都会让她觉得恶心。

方若水翻动着手机，试图通过朋友找到新工作，结果渺茫。

不知过了多久，她捏着手机睡了过去。

“砰！”

一声巨响惊醒了方若水，门脆弱不堪，经不住全力一脚。

她一抬头，只见崔哲缓缓的走了进来，声音冷淡，命令道：“回去。”

方若水攥着被子，全身戒备：“崔总，请你离开。”

崔哲慢悠悠的走近，蹲下身打量着方若水，笑了一声：“你母亲还在医院里，你也不想她有事吧？”

“你！”怒火与恨意在方若水眼里翻腾着，“**！”

“**？”崔哲的眼神冷了下去，不耐的催促，“选你妈还是自由？”

方若水看着他冷酷的脸，心里一阵抽痛。

良久，她艰难的开口：“我跟你回去。”

又回到那个房子，已经是深夜。

方若水刚进门，崔哲便将她的包随地一丢，指着阳台：“以后你就睡那。”

方若水心猛地一震，不可置信的看着他。

崔哲眯着眼：“你不想去？”

方若水看着他眼底的冰冷与厌恶，心一寸一寸的冻结。

就连满腔的愤怒与恨在此时也一同冰冻，她累到一个字都说不来。

方若水一声不吭的走进阳台，缩在角落里。

秋夜冰凉如水，却没有她的心寒。

第二天醒来，崔哲已经不在。

方若水撑起身，走出阳台，昏沉感便席卷过来。

她摸了把额头，滚烫，她踉跄着想去买药。

恰好，门被敲响了。

她打开门，门口是那天的女人。

她打量了一眼方若水，高傲开口：“自我介绍一下，我叫余欢亦，是阿哲的女朋友。”

方若水攥紧手不说话。

余欢亦眼神一暗，随即轻蔑的说：“你知道阿哲为什么要折磨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