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有意思,真有意思!”
席镜轻笑着合上剧情,长满腐肉的双手拨动泥土,把自己从土堆里挖了出去。
重见天日的感觉很美好,不过席镜觉得它可以更美好。
比如,跟某些人好好玩玩。
凄黑的夜,席镜站在散乱的泥土上,露出一个诡异的笑。
一道惊雷划破天空,照亮整片天空。
雷声停时,席镜的身影早已消失,原地只留下一对女人的脚印。
……
剪辑室内,剪辑师和导演正在工作。
“导演,这个片段要不还是剪掉吧,每次看到它,我的心就发毛!而且万一那件事情被发现了……”
剪辑师颤抖的手按下暂停键,微微放大的瞳孔不敢直视屏幕,而是侧过脸去看导演。
此时屏幕上定格的画面正是席镜被吊死的一幕,画面中,席镜的嘴角微不可察的勾了一下。
“闭嘴!我说过多少次了,有些事该忘掉就忘掉,它跟我们没关系!”导演怒吼道。
“这个片段拍的很好,很真实,绝对不能剪掉,做好自己的工作,你要是嫌钱烫手,或者不想活了就当我没说。”
导演的目光直直地落在了剪辑师小张身上。
他一边说着,一边缓缓走到小张身旁,伸出手用力地拍了拍小张的肩膀,眼神中透露出一股不容置疑的威胁之意:
“小张,我很看好你,不要让我失望,也别让自己家里人失望。”
“我知道了导演。”
剪辑师瑟缩了一下,闭上眼深呼吸,调整了好情绪,重新坐好埋头苦干。
“阿嚏!”
“阿嚏!”
导演和剪辑师都打起了喷嚏。
然后他们就发现,不知何时房间内的温度似乎骤降了几度,空气变得沉重且粘稠,让人感到呼吸都变得艰难。
做贼心虚的两人对视一眼,神情中都满是恐惧。
“导演……”
剪辑师刚吐出两个字,一条细麻绳突然缠住他的脖子,把他吊了起来。
“救命!”
他艰难而虚弱的吐出两个字,并向导演伸出一只手。
导演没有理会剪辑师的求救,仅看了一眼就坚定的往门口跑去。
不管是人是鬼,反正跑就对了!
“咔嚓、咔嚓……”
门把手在他手中来回旋转,发出连续不断的机械碰撞声,节奏杂乱有力,宛如一首紧张激烈的鼓点。
“打不开,为什么打不开?!”
导演喉咙深处发出压抑的喘息,汗水顺着他的额头滑落,滴落在地板上,形成一个个湿漉漉的小圆点。
“咔嚓、咔嚓……”
另一道转动门把手的声音自他身后响起,同时房间里多出了两个人的喘息声,其中一道喘息声跟他自己的很像。
“不,不是像,是一模一样!”
导演惊恐的转过头,电影剪辑用投影机里的主角竟然变成了自己和剪辑师。
屏幕里,剪辑师用怨毒的眼神盯着自己,现实中,剪辑师双眼中满是哀求。
“装神弄鬼!”
导演色厉内荏的吼了一声为自己壮胆。
拍恐怖电影是一回事,真遇到了谁都怕。
在他怒吼之后,房间里的温度恢复到了正常水平,投影机的画面也变回了原来的样子。
导演大喜过望,以为脏东西被自己吓着了,思索几秒后准备把剪辑师救下来,好有个帮手。
他刚走的距离剪辑师不到五步的地方,一股窒息感瞬间从脖颈处传来。
剪辑室内,四条腿在半空中拼命乱蹬,电影剪辑用投影机实时播放着这一场景。
少顷,那四条腿恢复平静,席镜出现在剪辑师先前坐的座位上,悠闲地观看差不多剪辑好的影片,顺手拿起导演的手机,慢悠悠的打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