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派出所内又是另一番景象。
季恒调了报警记录,没查到有人报警,开始询问起杨树斌接警的事情来。
杨树斌当然答不上来,阴沉着脸道:“季所,你别没完没了,死揪着不放。”
季恒脸冷如霜道:“杨树斌,你最好给我说清楚今晚事情的来龙去脉,否则,我不介意把这事捅到县局去,看看你这个指导员是怎么办的案!”
杨树斌直接翻脸了:“季恒,我看你是活腻歪了,安安心心做你的所长不好吗?你非得往混水里插一脚,这事是你能掺合得了的吗?”
季恒冷笑了一声道:“那个不关你事。你不是说接到报警吗?说,到底有没有人报警?”
杨树斌也是冷笑道:“这是你自己找死。有本事你自己查,我特么无可奉告。你不是要把事情往县局捅吗?好,你去捅啊,我特么倒要看看吕局是听你的还是听贾县长的。”
撂下这句话,杨树斌头也不回地摔门而出。
季恒冷眼看着杨树斌的背影,拿出手机,停止了录音,关上门开始写今晚这事的报告。
次日一早,季恒带着报告一头扎进了县局局长杨万里的办公室。
此时的向南已经到了县**的八楼,不过冯胜男在开会,便到他秘书宁致远的办公室坐坐。
宁致远知道自家老板跟向南是老乡,走得挺近,所以对向南很客气,为向南泡了杯茶,低声道:“向书记,你是为了管委会的事情来的吧?”
向南跟宁致远打了不少回交道,因为冯胜男的关系,两人有些私交。不过前世的向南没看透人间冷暖,所以跟宁致远的关系一般,但现如今,向南已经有了脱胎换骨的变化,自然不会放过交好的关系。
递了根烟过去,向南笑着道:“主要还是来看看宁哥你有什么需要我服务的。”
宁致远接过烟呵呵一笑道:“不敢不敢,老弟,我听老板提过一嘴,说阻力挺大。盯着这个位置的人不少,我也就是资历不够,不然我都想争争。呵呵,不过能够与你形成竞争的还是那个肖志伟,毕竟贾县长是他舅舅,另外,还有几位常委也是虎视眈眈,不过老板还是比较看好你,就是不知道老板能不能顶得住压力了,毕竟老板来的时间不长,又是女同志,加上跟**那边……你懂的。”
向南点了点头:“明白明白,还要靠宁哥多多美言啊。”
宁致远笑了起来:“那必须的,但你也得争取争取啊,别总等着老板替你想着。老弟,有句话,我不知当讲不当讲。”
“宁哥,你对我可不能藏着掖着,那可是不把我当弟弟看了。”
“那我就直说了。虽然你跟老板是老乡,但就凭这层关系,帮你是情分,不帮你是本分,现在老板面临的压力不小,你得拿出能让老板死挺你一把的本钱来啊。这年头,光是情分,靠不住啊,情与利相结合,才会更牢固。”
向南深以为然,试探着道:“宁哥,话说到这个份上了,你再指点指点呗,弟弟不忘你的大恩大德。”
宁致远弹了弹烟灰:“你觉得老板需要的是什么?”
前世的向南跟冯胜男有所交集,但后来由于向南出了事,冯胜男也是尽了自己老乡的情义,把向南给保了下来,但此后便没了交集,不过在随后的时间里,冯胜男接连踩了贾霄霆挖的好几个坑,没两年就不得不离开了微山。
在有限的交集里,向南知道冯胜男是很想干一番事业的,那么她需要的就是在微山站稳脚跟,打开局面,所以,她最需要的是助力。
向南不由想起了前世的一些事情,心里隐隐有了一些想法,作了一个揖道:“感谢宁哥的慷慨直言。”
“都是自家兄弟,这么客气干嘛。”宁致远呵呵一笑,看了一眼时间道,“冯书记也快散会了,喝茶,一会儿得说不少话来,别嗓子冒烟了。”
没几分钟,楼道上便传来了冯胜男的脚步声,宁致远让向南先等着,他跟着冯胜男进了书记办公室,说了向南求见的事情。
很快宁致远回了来,说冯书记让向南过去,顺便从抽屉里拿了一盒花茶给向南:“老板喉咙不好。”
向南道了声谢,拿着花茶敲了敲门,得到冯胜男的许可之后,这才轻轻推开了门进了去。
冯胜男对向南这个小老乡很有好感,见向南的手中拿着东西,笑着道:“手里拿的什么?”
“听说书记喉咙不舒服,带了盒花茶过来。”向南将花茶放在桌子上,想了想,还是说出了实情,“其实这花茶是宁秘书给我的。”
冯胜男知道这是向南在给宁致远添情,笑了笑:“你倒是憨厚,看来你跟致远的关系不错啊。”
向南便道:“宁秘书很照顾我这个小老弟。”
冯胜男点了点头:“年轻人,互相帮助是应该的,看到你们相处不错,我也很欣慰。”
向南笑着道:“冯书记的感慨与你的状态有点不相符啊。”
“年纪大了,感慨也就多了。”冯胜男捏了捏眉心,神情之间略显疲惫之色。
“你年纪哪里大了,那些小姑娘都不如你。”这倒不是向南乱拍马屁,他今年三十岁,心理年龄可已经是近五十岁了,在他看来,小萝莉跟**根本没得比,经验之谈。
冯胜男有些诧异,向南以前可不敢这么跟自己说话的,又见他神情真诚,不是在阿谀奉承,似是与前段时间见到的他判若两人,心下有些奇怪。
只不过千穿万穿,马屁**,便坦然受之,微微一笑道:“不说这个了,你来找我有什么事吗?”
向南便沉声道:“冯书记,我是来向你诉苦的。”
“诉苦?”冯胜男来了兴致,“你受了什么委屈?”
向南便委屈巴巴地把昨晚被人设局下套的事情给说了,最后下了定论说:“这摆明就是肖志伟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