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九高远》小说介绍
小说主人公是小九高远的小说叫做《小九高远》,它的作者是小九倾心创作的一本古代言情类小说,文中的爱情故事凄美而纯洁,文笔极佳,实力推荐。小说精彩段落试读:小九是在赵昭平三年冬第一次见到晋国公子高远。那年冬天,大雪盈尺,真是冷啊。她将将在两军交战中与大表哥宋宴初失散,成了晋军的俘虏,与上百个被俘的赵国将士一同被紧缚双手,在马鞭的驱赶下冒雪往前挪着。风大雪急,她冻得全身僵硬。“给老子快点儿!”负责押送的晋兵厉声呵斥,嫌谁走得慢了便抡起马鞭肆意抽打。她不知......
《小九高远》小说试读
高远冷着脸不说话,小九便知他不曾吃过,因而提议,“番薯香甜,公子不如一试。”
他没有点头,但好似也并不反对,想来是因实在饿极了罢,小九便起身垂头退了出去。
陆九卿赶紧安排人送来洗净的番薯,小小的竹箩里盛了三四块,皆是不染一尘,还叮嘱了一句,“公子洁癖,你多留意。”
小九对陆九卿十分感激,他的话她自然也都信。
端着竹箩进了大帐,矮榻上那人正仔细翻阅竹简。
她不敢扰他,默然跪坐炉子一旁,卷起袖子将番薯架在炉上小心翻烤。
大帐很静,只听得见火苗把番薯皮烧得噼里啪啦作响,偶尔听见那人竹简翻动,再没有别的杂音。
小九抬眸偷偷去瞧,那人有一张刀削斧凿般的脸。肤色偏白,眉峰很高,是浓郁的黑,眼窝深邃,睫毛也很长,哦,睁眸时记得是一双摄人心魄的丹凤眼,他的鼻梁高而坚挺,唇很薄,下巴坚毅。
分明是世间上等的好颜色,却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
小九心里惧他,一举一动便愈发小心翼翼起来。
那炉上的番薯烘烤久了逐渐皱了皮,溢出糯香的味道来,把大帐充盈得严严实实。待烤软了,便弹掉烤焦的薯皮,仔细盛入青铜托盘。
起了身见高远正抬眸打量着她,神情辨不分明。她心里一凛,便想,那人也许正在思量该如何处置她。
也许先杀了再埋,也许直接丢进天坑。
她把托盘置于高远面前,随后远远地退开,“公子尝尝罢。”
高远倒肯吃。
自入赵国以来督军已有三月余,军中的伙食不是肉糜便是腌菜,再配上几张干巴巴的胡麻饼,连口青菜都吃不上,加之水土不服,他见了便止不住要吐。
说来也怪,赵国的水他都饮不惯,烤番薯倒能吃得下。
他在晋国金尊玉贵,吃得都是珍肴异馔。她做得不过是乡村野味,他大概从未尝过,因而觉得新鲜,竟一连吃下两块。
小九暗暗舒了一口气,她好像找到了在高远手中求生的法则。
她是俘虏,便要对他有用。
有用才能活下来。
她想法子去解决高远水土不服的问题。
赵人有古方,若遇水土不服必先食用当地所产的豆腐。若没有豆腐,豆浆也是好的。小九过去在大梁侍奉外祖母时向年长的嬷嬷们学了不少本事,因而知道。
她向庖人借来黄豆,用水足足泡了小半日,再用石磨子磨得细细的,细帛虑净粗糙的豆皮渣,最后在行军釜中煮沸,便熬出了一小锅香醇的豆浆来。
那人饮了豆浆身子果然舒适许多,气色也好了,顺带着脾气也好了不少。
小九便每日都磨豆浆,甚至还去溪边翻开雪,挖出水嫩嫩的荠菜来。荠菜生在冬春,口感鲜美,达官显贵自然不识,对穷苦人家而言却是饱腹之物。
她煮出的荠菜粥鲜美可口,高远半月不见青菜,兴致好了便问,“这是什么菜?”
小九便答,“是荠菜,赵国冬春时节总有。”
“何处会有?”
她笑道,“山里溪边,到处都是。”
那人微微点头,又问,“赵人可都吃?”
小九只当他随口一问,便道,“冬日山里没什么菜可吃,寻常百姓常以此下饭。”
“赵军可吃?”
小九心里的弦乍然绷紧,抬眸见那人唇角的笑意早便敛去,一双鹰隼般的眸子正紧紧审视着她。
她的一颗心七上八下跳得厉害,却不敢叫他瞧出分明,装作寻常的模样道,“赵军有专供的粮草,也有随军的庖人,因而并不怎么吃。”
那人约莫信了罢,少顷气定神闲命道,“过来。”
小九下意识地吞咽口水,垂头上前,在他身前跪坐下来,试探问道,“公子有什么吩咐?”
那人微微倾身,他身上那淡淡的雪松气扑入她的鼻翼,她从未与高远如此靠近。
小九不知他要干什么,却被他的气息扑得脸色微红。
那人却伸出修长白皙的手来兀自探上她的脖颈,她惊惶不定地看着高远,他额间暴突的青筋暴露了云淡风轻下的愠怒。
她突然想起陆九卿的话,“公子脾气不好,能不能活,能活多久,看你自己了。”
须臾,那人遽然收紧掌心力道,手指按得骨节发白,“赵军到底吃不吃?”
他吃饱喝足力道极大,她受制于他,立时被掐得喘不过气来,本能地挣扎了几下,企图掰开他的掌心。
谁料到她的双手甫一碰到他,他竟似被烫到一般,登时松开手去。
一双墨色凤眸正肃然凝视着她,似在等她回话。
是了,他有洁癖,自然不愿被人触碰。
小九一下子缓过劲来,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却不敢再隐瞒,只得回道,“偶尔会吃。”
高远轻嗤一声,片刻朝帐外的人吩咐道,“待雪化了,放火烧山,赵国不能再有一棵荠菜。”
帐外是陆九卿的声音,“是,公子放心。”
小九已是懊悔不迭,她低垂着头,眼底沁泪,“大都是穷苦人才吃,公子手下留情,给赵人留一口吃的罢。”
高远冷笑,“你自己能活几日尚且不知,何必忧心旁人。”
小九再不敢说什么。
不久有将军进帐议事,她识趣地退了出去,立在帐外候着。
晋国的军务大事,她一个赵俘自然是不敢听的。她已是朝不保夕,听得多了死得便快,小九怎么会不懂得这个道理。
帐门并不隔音,她断断续续地总能听见一些。帐内的人在商议,说赵国的腊月太冷,将士冻伤无数,不宜再战。何况已经陆陆续续打了三个多月,两国都已兵疲马乏。
似乎还说晋军既已占领了赵国东北一带国土,不如先派兵驻守,好好整顿兵马,待囤积了足够的粮草,来年春天再战。
两国停战是好事,这三月来,赵军一败再败,连丧多座城池,晋军就要越过黄河直逼国都大梁城下了。
只是,她又该怎么办呢?
高远在赵地水土不服,她才显得有了几分用处。若他回了晋国,可还会需要她吗?
小九不知。
待将军们议完事离开大帐,小九便寻了机会问他,“公子何时回晋国?”
高远头都不抬,斥道,“多嘴。”
她心中如鼙鼓动地,挣扎了好一会儿还是硬着头皮问道,“我......我只是想问公子,可......可会看在小九尽心侍奉的份儿上,放小九一条生路?”
若能活着离开,她便去对面营中寻大表哥,大表哥待她好,跟着大表哥总是没错的。
那人闻言抬眸上下打量着她,帐内一时什么声音都没有,只听得见火星子噼里啪啦地在青鼎炉里炸开。
小九拢在袍袖中的指尖都快掐破了,迟迟等不来他的回答。
不回答便是回答了。
她垂眉敛目,闭上了嘴巴。
她想,当日与她一同关押的俘虏皆被悉数坑杀,她又怎会例外。果然,那人凉薄说道,“你知道的太多,怎会放你。”
小九暗咬着唇,“那我跟公子回晋国,我很会侍奉人。”
那人又道,“晋国宫人婢子众多,不缺你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