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离婚
「我说了在开会。」
太阳照得我有些眩晕，我强撑着不适回应他:「有时间和我一起回趟老房子吧。」
江蓠眼里立马透露出警惕。
我冲她笑笑:「只是拿点东西做个了断。」
「你放心，扔出去的垃圾没人再捡回来。」
我拦了一辆出租车，没多久，手机就收到了一条短信。
没备注，但我知道是谁。
「当然是和我在一起了姐姐。难不成还要跑回去救你那没活头的爸吗？」
即便一眼看出沈百川在撒谎，我还是不愿意接受这个答案。
那天夜里，父亲突发心梗，120迟迟不来，而我的车正好被送去了保养。
我哭着给沈百川打了十几个电话，却通通石沉大海。
现在想来。
我颤抖着身子拼命拦出租车的时候，我的丈夫在陪另一个女人睡觉。
真讽刺。
可笑的是，后来的一段日子，他还会温声细语地安慰我。
「没事，我一直在。」
......
目的地不远，可我感觉过了很久，久到我在车上做了一个梦。
梦里，沈百川对我说:「等我们公开婚讯，我就给你一个最盛大的婚礼。」
当时他还处于上升期，所以我们没有公开。
后来他名声更盛，这事自然被一拖再拖。
不知道过了多久，司机才叫醒我。
醒来时，眼泪已经干涸。
沈百川当天下午就打来电话，让我去趟老房子。
「拿走你的东西，我们就两不相欠了。」
快到门口时，江蓠依偎在沈百川怀里，见我一来，她抱得更紧。
无视她眼中的防备，我淡淡看向沈百川:「走吧。」
江蓠这才恋恋不舍地放开手，在楼下等着沈百川。
上楼前，我故意出声讽刺沈百川:「就这么爱吗？」
沈百川不耐烦地别过脸:「少跟我在这阴阳怪气，要拿什么快点拿。」
随意取了一些重要的东西后，毛茸茸的触感从我腿上传来。
我低头，这才发现乐乐不知什么时候来到了我脚边，冲着我摇尾巴。
乐乐是一条退休的警犬。
刚领养它时，沈百川抱着它，眼里亮晶晶的:「就叫乐乐，我要发大财，我要赚钱娶苏怡！」
乐乐也温顺地「汪」了两声。
而现在，沈百川一怔，接着眼疾手快地夺走了它嘴里的东西。
是一个戒指盒。
以前没搬家时，沈百川总会在闲暇时这样训练乐乐。
他说要让乐乐在我们的婚礼上送戒指。
如今乐乐还记得这套动作，婚礼却再也不会有了。
它委屈地「汪」了两声，接着耷拉着眼皮，趴在了我脚边。
我摸了摸它的头:「乐乐，我要带走。」
沈百川挥了挥手:「一只狗而已。」
也许是听到了楼上的动静，王婶从拐角处走了出来。
见到我们，她眼里的惊喜不减半分，语无伦次道:「终于回来了，想吃什么，阿姨给你们做。」
王婶有些结巴，一句话半天也说不利索。
她手忙脚乱地倒了茶想要递给沈百川，却不小心一个踉跄。
沈百川的高定西装上立马沾上了一片水渍。
他不悦地蹙起了眉。
我接过王婶手里的茶，勉强挤出了一个笑容:「不用忙了王婶，我们马上就走。这几年辛苦你照顾我们......」
话还没说完，沈百川便出声讽刺:「行了苏怡，打感情牌打到下人身上了？」
王婶愣住了，一声不响地低下头。
半晌，她才不动声色地转过身，佯装成无事发生的样子进了厨房。
我抬头看了看沈百川，一股酸涩涌上心头，但又被我生生压制住。
他分明知道，下人这两个字对王婶的伤害性有多大。
可是为了挖苦我，他还是这么说了。
我看着他，摇了摇头:「你还真是变了好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