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第5章

程令窃出生那年,墨国正值动乱,母亲是在随军途中将她生下的。

京中只知将军府出了嫡女,却不知那是对双生女。

出生不足百日,行军途中突遇马匪,她的双胞姐姐在动乱中遗失。

前世过了许久,她才知道此事。

墨承瑾那心心念念,为他香消玉殒的医女秦氏,便是她程令窃的双胞姐姐。

“讨了赵世昌欠你的钱,总该和离出府了吧?”

墨承瑾脑子一热应下了,但为程令窃安置别院的事还没放下,又提了一嘴。

她好好的阔夫人不当,哪会上赶着给人当外室?

程令窃正绞尽脑汁想着应对之策时,大门突然被人砸响。

“程令窃,你房中怎么有男人的声音?”

“好啊你,居然敢背着我偷汉,还不快开门!”

宋绿娇叫嚣侥幸的笑也跟着响起,“姐姐,你如今可有仙人赐子的大福气,放着这福气不要,怎么偷起男人来了?”

“还不快开门,表哥看在仙人赐子的份上,没准还能免你浸猪笼的死罪呢!”

今夜赵世昌哄了宋绿娇大半夜,却越哄越哭。

赵世昌实在没了法子,索性带着宋绿娇亲自来找程令窃对峙。

刚到门口,便听见里面男人低沉的声音。

赵世昌美得牙花子都支出了二里地。

墨承瑾的种他不敢动。

但若是程令窃背夫偷汉,就算不浸猪笼,也少不了一顿板子,这胎必然得落。

就算墨承瑾来了,也绝挑不出他的错处!

想到这,赵世昌砸门砸得更来劲了。

没等青桃听见声响过来,赵世昌已一脚踹开了房门,匆匆踏入,宋绿娇紧随其后。

程令窃拢着刚被墨承瑾扯乱的衣衫,面带潮红地从榻上懒懒起身。

“深更半夜,侯爷不睡觉我还要睡呢。”

程令窃脸上平静,心里却已打鼓似的慌乱。

事发突然,她和墨承瑾还在榻上搂着呢。

不过以墨承瑾的身手,想在赵世昌开门之前翻窗逃窜,绝对可能。

偏偏这个登徒子,逃都不逃,就在她脚下坐着,只有一张帷帐堪堪遮挡。

程令窃起身说话的时候,墨承瑾还恶劣地在她脚心挠了两下。

“程令窃,你好大的胆子!”

“你将野男人藏在哪了?还不赶紧给我站出来!”

赵世昌昨夜带的绿帽子,今夜总算能名正言顺地把火撒出去了。

宋绿娇开了衣柜,又探了书桌,都没见野男人的影子。

如今,只剩程令窃的榻上还未搜过了!

“表哥,野男人肯定在她榻上!”

宋绿娇信誓旦旦,赵世昌气急攻心,冲上去一把就扯开了那张帷帐。

却又在瞧见那人腰间挂着的龙纹佩时,默默将帷帐放了下去。

宋绿娇还在后头欢欣雀跃等着捉奸,“表哥,野男人呢?”

赵世昌转身,脸色黑成了锅底,万年憋屈的王八气最终从口中化成了轻飘飘一句话。

“没有野男人......是我误会了程氏。”

赵世昌暗暗抹了把冷汗。

天知道他在看见墨承瑾那双含笑却冷得瘆人的眸子时,差点没忍住直接跪下!

先帝幼子,当今圣上幼弟,年仅八岁便被先帝赐了虎符,权柄滔天的摄政王啊!

他敢捉摄政王的奸?

赵世昌想起他刚才不知骂了多少句“野男人”,就恨不得扇自己嘴巴。

看来明夜还是得将程令窃送过去。

免得墨承瑾亲自过来,再惹出乱子。

赵世昌开了口,宋绿娇却不信。

“怎么可能没有?我们分明都听见野男人的声音了!”

“肯定是表哥没仔细查看,我再去看一遍。”

宋绿娇不知死活地就要掀帷帐,吓得赵世昌拽着她的胳膊就是一甩。

“放肆!”

“我说了没有就是没有!”

“程氏乃是嫡妻主母,一个妾室偏房,也有胆子搜主母的榻!”

赵世昌生怕墨承瑾在他这丢了颜面,再拿宋绿娇和她腹中骨肉撒气。

一时间,他也顾不得轻重,甩得宋绿娇一个趔趄,险些直接摔倒。

宋绿娇愣愣看了赵世昌许久,又哭了。

“你居然如此偏袒她,我就知道你与她肯定圆房了!”

说罢,宋绿娇又哭哭啼啼地跑了。

赵世昌临走前,对着榻上的程令窃,和帷幕后的墨承瑾拜了又拜,出门时还不忘将被他踹坏的门修好,才敢去追他的绿娇。

这下算是白哄了,估计得哄到天明。

“刚才你怎么不翻窗逃走走!”

直到那两人走后,程令窃才心有余悸地抚着胸口,在墨承瑾腿上不痛不痒地踹了一脚。

看她刚才吓得小心肝乱颤的模样,墨承瑾就憋不住的笑。

“正人君子,哪有翻窗的道理?”

“你怎么不提你是翻墙进侯府的!”

程令窃越是气,墨承瑾眼底的笑就越是忍不住。

逗弄了一会,他才打算趁夜出府。

“时辰不早了,你早些歇息,养好仙人赐我的儿子。”

墨承瑾没正经地在程令窃腰间软肉上捏了一把,才翻窗出逃。

这一晚,还真是够折腾的。

次日清晨。

赵世昌哄了宋绿娇整夜,顶着一双黑眼圈准备出门上朝的时候,门房小厮突然前来传话。

“侯爷,夫人一大早就收拾了行李,说在侯府受了委屈,要回娘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