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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脑子笨,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

本能让我有些不安,有个模模糊糊的声音让我快点跑。

可明明是我的家,为什么我要跑呢?

我死死抓着脑袋,想了好一会后猛然扯掉了自己肩上的衣物,指着那个鲜红的胎记急急地说道。

“这个,胎记。”

“阿娘说只要你们看到这个,就会认出我的。”

我希冀地看着眼前的爹娘和哥哥,眼巴巴地等着他们。

预想中的画面并没有出现。

爹娘脸上是我从未见过的表情,哥哥更是将我踹翻在地,踩着我的肩膀问道。

“到底是谁派你来的!”

我好疼,疼得连呼吸都像是有刀子在割我一样。

“没有人派我,我只是想回家。”

任由我怎么哭喊解释,他们都不相信。

娘亲将那位苏如月的眼睛遮住,心疼地说道。

“月儿我们不看。”

“娘亲会帮你解决掉所有的事情。”

“所有害你的人,都会被千刀万剐。”

我被踩在地上,眼泪和疼痛交织成细密的网,将我死死捆住。

侍卫将我拖到一处密室里,我看到哥哥举着锋利的匕首而来。

刀锋闪着寒光,扎在肩膀上能活生生疼死我。

明明是如此熟悉的声音,语调却泛着寒冰。

“八年前月儿被人绑架,肩上胎记被毁,已让她心惧难眠,终日惶惶。”

“你千不该万不该让月儿想起那段往事。”

剧烈的疼痛让我浑身冒着冷汗,我说不出半句话便被硬生生疼晕了过去。

......

意识沉入了昏暗的沼泽之中。

恍惚间似乎闪过了无数的画面。

我模模糊糊做了一个梦。

梦中香气环绕,精巧的楼阁亭台周围,种满了奇珍异草。

我见到了一个老道士,穿着古怪的蓝袍,长长的白胡子都快到了地上。

他皱着眉头,却并不显得凶。

“此女命格虽贵,但罪孽而生,含冤极重,怕是坎坷不已,不得善终呀。”

我听到爹娘的声音从愤怒转而哀求,就连那生生剜掉我胎记的哥哥,都不惜跪下求一个解法。

那个老道士的嘴巴张张合合,可怎么我都听不到声音。

最后的记忆是我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听着爹娘和哥哥向我承诺,会好好保护我,让我幸福美满地过完这辈子。

漫长无助的昏迷过后,我睁开眼便是黑漆漆的屋子。

肩膀疼得厉害,稍稍动一下,便让我想起了那间昏暗密室里,哥哥活生生剜掉我胎记的模样。

门口的锁被打开,我看到一个小丫鬟走了进来。

“没想到你倒是命硬,还活着没死。”

丫鬟的脸上透出几分稀奇,随后又是鄙夷。

“不过胆敢冒充如月**,你还真是自找死路。”

即便疼得厉害,我也忍不住大声反驳道。

“我没有冒充。”

“我就是苏如月!”

“这里就是我的家!”

我看到丫鬟被吓了一跳,她忍不住气急败坏道。

“闭嘴!”

“你喊这种大逆不道的话,是准备连同我一起害死吗?”

害死?

我小心翼翼抬起头,问道。

“这些话,会害死你吗?”

“那当然了,谁不知道如月**可是整个武安侯府的逆鳞。”

丫鬟昂着头说道。

“就连**闹得如月**不高兴,都得老老实实赔礼道歉。”

“所以你这话可不能乱说,会害死我们的。”

那些没说完的话混合着剧痛,让我尽数咽了下去。

我想爹娘和哥哥心里是有我的。

他们只是认错人了。

只要我向他们证明,我才是他们的女儿跟妹妹就可以了。

如今,我总归是回家了。

阿娘说的,回家了就好,回家了我就不会受欺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