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被男配宰后我抱上真男主大腿

上辈子机关算尽只为助魏顷言登上那九五至尊,眼看大业将成却被他以“祸乱朝纲为名”五马分尸。

成全他的最后一步棋。

却不料我死后灵魂徘徊,见着登上皇位的竟是十皇子!

重活一世,我只将目光投向尚在冷宫的十皇子魏殊怀,日后真正的皇帝。

可谁知这是匹比魏顷言更狠的饿狼……

(女主假太监)

1.

今夜除夕,皇上在前厅大设宴席与百官万民同乐。

唯有一处凄凉,便是眼前的冷宫。

我还未走近,抢先就听到一阵吵闹。

“十皇子,莫要为难奴才。”

门口两个侍卫一左一右,持剑拦着里头身着单衣的少年。

少年身子薄弱,穿的又少,一阵风就能吹跑似的,眼里含泪苦苦哀求,“我母亲病了,求你们放我出去吧,我去见母亲最后一面皇上不会怪罪的。”

“十皇子,没有旨意,您不能出宫."

十皇子生母谋害皇嗣圣上被囚禁幽宫,这会儿没人敢趟浑水。

但我愿意帮他,谁叫他是未来皇帝呢。

上一世我死后灵魂漂浮,本以为会因为看见魏顷言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登上皇位,谁曾想最后时刻居然被十皇子抢先坐了宝位。

魏顷言惨败。

我看着自然开心,可惜不是我亲手报仇。

眼看那边僵持不下,我施施然从暗夜里走出,笑道,“方才娘娘传话说今个儿除夕,下人们都辛苦了,准许去吃会儿酒,只是得早些回来,不能耽误了差事。”

侍卫一见我,立马笑呵呵的说,“贺公公辛苦了。”

彼时我还是协管御膳房的管事太监,常给他们留些好酒,两相便宜。

我笑着点点头,往大道一指,“你们是我最后喊的,再等会儿可就没了。”见二人还在犹豫,我继续道,“这块儿弟弟帮你看着,不会出差错。”

得了这话,二人才朝我拱手一礼,飞奔跑了。

一时间冷宫只剩下我和十皇子两人。

沉默半晌,十皇子还是开口了,“公……”

“去吧,半炷香的时间回来,要是被发现了也别说是奴才准的。”我打断他的话,侧身让开了道。

十皇子没料到我会如此,先是一怔,随后眉目间飞速闪过一丝异样,转眼恭顺朝我道谢,“今日公公大恩,殊怀不会忘记。”

魏殊怀,十皇子的名字。

一介皇子对奴才做小伏低,果然是卑微到尘埃里了。

我掩下讥讽,挑了挑眉,看着他消失在黑夜里的背影。

幽宫殿内,床上躺的正是十皇子生母春常在,可惜已经七窍流血,早就暴毙而亡。

魏殊怀随意坐在地上,慢里斯调的擦拭十指上的鲜血。

一旁的黑衣人半晌迸出句话来,亲眼见了场弑母的戏表情也没有任何波澜,只说,“二皇子在郊外囤兵了。”

至此,魏殊怀眼里才有了闪动,“不必理会,你去调查个人。”

“谁?”

“御膳房的管事太监。如有异样,杀了。”

2

我**爹打了二十大板。

擅掉守卫,假传懿旨,随便拎出来一条都是死罪。

我心甘情愿领了罚,实实在在挨了板子差点昏死过去,在床上躺了半月有余。

“这趟差我去吧。”

我半瘸着拿了其他人的牌子,“最近辛苦帮我分担差事,眼下我身子也好些了,冷宫不会怕冲撞贵人。”

“厂公那边……”

“放心,不会说的,回来给你留壶好酒。”

我哄着换了差,一瘸一拐的往冷宫去,出门时有几个公公想跟着,被我打发回去。

笑话,要是都来了怎么与魏殊怀拉近关系?

我沿着冷宫墙根走,一瘸一拐,不用想那模样定然很滑稽。

果然,“噗嗤”一声,墙头传来偷笑。

我定睛一看,除了魏殊怀还能有谁?

“公公巧啊,这是来找我的?”

话里的调笑掩饰不住,在我看来更像是戏谑。

本来被打就心里不爽,现在还要被他嘲笑,我进宫十余载还从未被人笑话。

当皇上那是以后的事,他现在不过是身份低微的冷宫弃子罢了。

我心里想着,眉眼已经有了愠色。

魏殊怀在冷宫磋磨多年,早练的人精似的,瞧出我生气,忙从墙上下来,好哄道,“是殊怀不对,惹公公生气了。”

嗓音温润,添了不少少年的无知气派。

魏殊怀算起来比我小了两岁,要是再恼倒显的小气,何况现在要与他交好,我微微一笑,躬了身,“是奴才该死,烦请殿下恕罪。”

“公公是因我挨打,殊怀不该笑话公公的。”

魏殊怀面上端的诚恳,眼底却泛着冷光。

假恭敬。

我摆摆手,示意他将盒子翻开,里面赫然是碗芙蓉糕。

魏殊怀怔了一瞬。

“苏公公怎知我爱吃这芙蓉糕?”

我听着公公前头的“苏”字,心里有些欢喜得意,代表着他开始把我当自己人了,“奴才打听的,费了好些心思才从个老人口中得知。”

其实不过是陈年的档案库里有记载,闲来翻看记下的。

魏殊怀眉目一挑,笑意更深了,“苏公公颇为在意我。”

这话是**裸的试探。

他比我高上许多,须得仰头才能对上视线,刚抬头,一阵风吹来,一月的雪梅簌簌落下,刮的有点睁不开眼,可没能阻止我嘴里的甜言蜜语,“奴才自然在意殿下。”

身旁响起极轻的笑。

还没反应过来,身上就盖了件大氅,魏殊怀的冷冽气息扑来,一切太过突然,我倏地脸红。

回过神来就要往外走。

可惜被魏殊怀钳制在怀里,他嗓音温柔,在我听来却似蛇蝎,“下大雪了,苏公公受寒了怎么办?”

“没……没事。”

“怎么会没事呢?”魏殊怀不依不饶,好像真有副好心肠,“苏公公因我受伤,若再为我受冷,殊怀会心疼的。”

尾音上挑,带着少年郎独有的撒娇,可若是此时对上那双眼,定然要被其中的阴鸷吓住。

我脑子轰然炸开,心道这魏殊怀难不成在冷宫染上特殊癖好?

我浑身打了个恶寒,更恨不得跑远,力气也大了许多。

魏殊怀一把将我圈紧定住,手上使劲儿,话里却小心翼翼,“苏公公这是嫌弃殊怀?怎么像女子一般扭捏,瞧着耳朵都红了。”

一听女子,我瞬间定住,仿佛木了般。

是的,我是女的,假太监。

我爹是宫里的采买,欠了一**债把我弟抵给宫里太监当儿子。

我爹舍不得我弟,临了将我推出卖进宫里,连夜带着弟弟逃出皇城。

老太监发现我是女娃,就留着我想要卖个好价钱

宫里无依无靠,那时想死都没法死。

他夜里扒我衣衫时我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将他杀了。

我不敢出去,就生生看着老太监的尸体慢慢腐化,生蛆,在暗室里止不住的呕吐。

一个变态的老太监死了在宫中不算什么,很快就被遗忘。

一个月后我爬出来了,混在新人里。

我靠着聪明伶俐一步步往上爬才到了如今地位。

一旦女子的身份被暴露,就代表着前功尽弃,死无葬身之地!

我浑身血液滚烫,那时只怕比被五马分尸还要惨!

“苏公公莫不是女儿身?”魏殊怀的调笑还在继续,懵懂的像个孩童,可实际城府比大人还要深,“细看这模样着实比其他公公俊俏,皮肤也是细嫩如雪……”

“怎会是女子?!殿下这是在侮辱奴才!”

我镇定下来,故作愠怒将他一推,芙蓉糕洒了一地,我恼怒道,“殿下吃去吧!”

我转身离去,像是气急了,然而在拐角处却往回瞥了眼。

方才还恭顺自卑的魏殊怀一脚将糕点踩进雪里碾成泥。

眼下距离皇位之争不过五年,他蛰伏数载,要说没有城府我半分不信。

那日助他出冷宫,回来后便察觉到不对劲,突然的示好太过突兀,魏殊怀不会不起疑,

只能佯装是一时起了恻隐之心,眼下装成被气跑。

近日得躲着他点了。

3.

刚回太监所就迎面碰上魏顷言。

送走一个麻烦接着又来一个,今日大约是犯了太岁。

自重生以来我刻意躲着他,生怕没忍住一掌把他劈死,没想到今日撞个正着。

魏顷言是来同干爹商量皇城修建事宜的,因着干爹近日身子不爽利,这才屈尊降贵来的太监所外围。

他一见我就打趣,“苏公公这是上哪里淘气了,被厂公打断了腿。”

彼时**爹站的魏顷言一派,干爹死后我自然承袭他的位子,也跟着魏顷言混。

谁能想到最后被他卸磨杀驴。

魏顷言母族势微,他讨厌太监但不得不依靠太监,也是好笑。

我被五马分尸的前夕可是亲眼见着他将宫里所有太监坑杀,好像这样就能掩盖曾经对阉狗点头哈腰的事实。

我敛下眼里的恶心,行了礼笑道,“让殿下见笑了,奴才确实惹干爹生气了,奴才该死。”

我假模假样碰了两下脸颊,惹的魏顷言心情愉悦,干爹也被我逗的咳嗽起来,指着我骂猢狲。

魏顷言的笑声比杀了我还难受。

送走魏顷言,我扶干爹进了院子,还没坐下,就让我跪在地上。

我一惊,跪地不敢说话。

“你是不是又去冷宫了?”

我没敢撒谎,轻嗯了声。

半晌,上头一声长叹,“从今以后你跟着二殿下办差吧。”

二殿下,魏顷言?

“不可!”我几乎瞬间抬头。

厂公浑浊的眼眨了眨,问,“为何?”

因为上辈子他将我五马分尸,一个太监也没放过。

但我不能这么答,说,“皇上尚且康健,二殿下宫中侍卫有的是,不会差我一个小太监。”

上辈子根本没有这一出,难道……难道是因为我有意接近冷宫让魏顷言生疑了?

“皇上尚且康健?”厂公嘴里喃喃,走到我跟前,一脚正踹我心窝,“好大的胆子!圣上龙体岂是你个奴才能揣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