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被男配宰后我抱上真男主大腿

我倒在地上,嘴角渗出一丝血。

我知道干爹是在警告我不要乱说话,可如今我偏要说,“二殿下势微,帮他没有好处!”

“帮你那个冷宫弃子就有好处了?!”厂公气的又一脚将我踹翻在地。

果然,龌龊的人才懂龌龊心思。

“苏培,”干爹叫我名字,抓起我的头发往后扯,“别忘了你不过是我养的一条狗,我叫你朝谁摇尾巴就得朝谁,没有资格拒绝!”

我装作惊惧似的点点头。

见我抖如筛子,老阉狗这才放开手。

“收拾收拾,去二殿下那儿。”

我点点头,刚要走,他又将我拦下,摸着我头说,“培儿啊,干爹将宝都压在二殿下身上了,就算……”

他顿了顿,语气阴冷,“只能赢不能输,你记住了。”

我点点头,眼里蒙上一层戾气。

阉狗,你会比前世更惨。

4

魏顷言让我做他的贴身太监,伺候饮食起居。

我不知道**爹和他交换了什么,但我是被交换的那一个。

看似我是他唯一的干儿子,实则我只是一颗棋子。

风平浪静的表象下,实则处处受掣肘。

比如我想出去办差顺道溜去冷宫,可总有人盯着拦着,不着痕迹。

我表面上本本分分伺候着魏顷言,暗地里叫亲信给冷宫那边送去过很多小玩意儿,有吃的有喝的。

只说是随手得的。

越是遮遮掩掩,更显得有几分真心。

魏顷言却转了性,一改前世对我的冷淡态度,转而温和有礼。

“你尝尝这点心,御膳房刚做的。”

魏顷言端着玉盘子给我,示意我拿点心。

我一见他就能回想起前世,瞬间没了胃口,但碍不过对方身份尊贵,只得拿了块。

魏顷言:“你喜欢就好。”

“殿下给的,奴才自然喜欢。”我奉承回答。

可能是被看出敷衍,他眸光泛冷,如阴暗潮湿处伺机咬人的毒蛇。

我假装什么都没发现,低头看蚂蚁搬家。

“不好吃?”

“好吃。”我一连塞了好几块到嘴里,等他走后全部吐出,还用茶水漱了好几遍口。

诸如此类还有很多,我总觉得魏顷言在讨好我。

他是夺嫡风头最盛的皇子,我手中并无实权,就算是为了拉拢老阉狗也不至于对我如此优待。

魏顷言几次见我回避,非但没有收敛,反而更大胆。

常把我放在身边研墨端茶,有时还准许我一同入席,都快变成贴身太监。

他越对我好我便越恶心,上辈子死的感觉越强烈。

必须离他远远的!

“殿下叫你去厨房看着火,小心药熬干了。”

一个丫鬟拦住我去前厅的路。

“殿下方才要我拿的笔墨,眼下先送过去吧。”

“不用。”

那丫鬟再次侧身铁了心要拦我,鼻里冷哼一声嗤笑道,“以后里面不用你去伺候,我们皇子妃回来了。”

皇妃?魏顷言的发妻常宁郡主。

此时她不是该在省亲回来的路上吗?怎么这个时候回宫!

“怎么?不敢相信?以后你再没有机会占着我们殿下了!”

这话里醋意满满,我蹙了蹙眉,觉得这话有点不对。

不是不对,是非常不对,我一个太监为何要占着魏顷言。

真是疯了。

可转念一想,宫中人多花样也多,见魏顷言待我好,便起了龌龊心思,以讹传讹,八成这皇子妃也得了风声特意赶来的。

可魏顷言哪里是为我好,分明是惦记我的干爹我的权势好让我五马分尸罢了!

我心间一动,这可不就是我离开的大好时机。

“我占着殿下?姐姐这话说的可真好笑。”

我阴阳人的本事在太监堆里学了个十足十,一颦一笑,就能把尖酸刻薄劲儿拿捏到位,“先不说我占不占着殿下,你这个捏酸吃醋的劲头,莫不是妒忌我与殿下走的近?”

“你……”那丫鬟被戳中了心思瞬间脸红脖子粗,指着我骂阉狗。

我眼眯了眯,这辈子最讨厌被人叫阉狗,尤其是个身份低微的奴婢。

我声音冷的让人发抖,“敢想不敢认?你比我这个阉狗还要不如的。”

“你这个狗奴才!”

说着那丫鬟扬起巴掌朝我这边来,我直愣愣站着不动,清脆的巴掌声响起,我直接一**坐到了地上。

里头终于被这动静吸引,先出来的是魏顷言,后头跟着个满头珠钗的贵人,想来就是常宁郡主了。

“苏公公?”魏顷言惊了片刻,要扶我起来。

常宁郡主见到此幕肚子里的火蹭一下子起来了,“碧水,怎么回事?”

那奴婢现在哪里还有刚才的半点嚣张,一见这架势立马抹了泪儿。

“方才奴婢拦下他去厨房熬药,谁知他不肯竟然还出言辱骂。”

避重就轻,真是好的很。

“大胆狗奴才!”常宁郡主没给我说话的机会,直接定了罪,“让你熬药是本宫吩咐的,难道本宫也吩咐不动你?!”

我掩下眸中的嗜血神色,哭腔着跪地磕头求饶,“奴才该死,方才是奴才没听清,冲撞了碧水姑娘。”

“没听清?这耳朵是怎么长的?!”

常宁郡主显然想开罪我,不依不饶,“王公公,殿中何时多了这么个办事不仔细的人!”

王公公掌领魏顷言殿中的大小事务,此时冷汗直冒,“这人……这人是……”

是殿下自己带回来的。

此刻若说了常宁郡主能把大殿掀翻了。

常宁郡主不比京中端方自持的闺秀,她来自蒙古,是蒙古九部最最宠爱的公主。

魏顷言为了娶她花了不少心思,此刻他站在一旁脸色铁青,硬是没说一句话。

“奴才这就将人撵走!”

王公公不愧是宫中老人,两眼贼溜溜的在群贵人脸上溜达一圈,立刻判断出眼下形势。

我哆嗦着站起身,眼里闪过一丝狡黠。

可还没走远,魏顷言出声了,“慢着!”

“殿下这是做什么?”常宁郡主语气已经生气了。

“殿下,”我朝魏顷言躬了身,唯唯诺诺道,“是奴才该死,有这下场是应得的,殿下不必为奴才分说。”

我一句话堵死了他的后文,瞧着脸色愈发黑的长宁郡主我飞快走出殿外。

殿内传出吵闹,我嘴角微微上扬。

魏顷言,不管你吃错了什么药突然对我示好,但五马分尸的仇我必须报。

让你遭常宁郡主怀疑算是点小心意。

后面有更大的好戏。

殿中常宁郡主气的跑出殿外,屋内魏顷言双手攥紧,脸色阴郁。

苏培,你真是该死啊!

5

回到太监所我又挨了二十大板。

干爹对我的那点算计心知肚明,老头子亲手拿板子打的,数到十六就昏死过去。

我躺在床上浑浑噩噩,一会儿梦到前世五马分尸一会儿梦到活埋太监们脸上的绝望。

眼珠子飞快转着,分不清是梦还是现实。

我动了动眼皮觉得睫毛有点刺挠,像是有人在撩拨。

我睁开眼,就见着个十五六的少年在盯着我看。

“殿下?”

“公公醒了。”

魏殊怀缩回手,温柔笑道,“公公昏迷三天了,叫殊怀好生担心。”

呵,担心,这是什么鬼话。

我含糊笑着,回了句“奴才该死。”

可话刚说完,魏殊怀就食指轻柔搭在我唇上,委屈道,“公公可别这么说,怪叫人心疼的,你死了,还有谁会对殊怀这么好。”

微凉的手指附在唇上使我浑身一颤,条件反射要躲开,魏殊怀眼疾手快,竟然直接捏着我的下巴逼我直视。

语气罕见的阴冷,“公公躲什么?你送殊怀的那些东西,殊怀可都好好收着呢。”

要是知道你如此冒犯,当初喂了狗也不送!

“放肆!你最好拿开!”不然真的会杀了你。

我吼着,可惜气息微弱没有任何作用。

可魏殊怀不仅没住手,反而因我难堪得寸进尺,一只手顺着我的脸往下滑,细细磋磨,好像在摸件珍贵物件儿,动作说不出的狎昵遣倦。

一双眼也迷迷瞪瞪,垂怜似的含上些许情愫。

我惊了,魏殊怀这是在干什么!

太监有对食,从前也有人为巴结我送过,除去我是女儿身外,好似天生对这事儿兴致缺缺。

为了不起疑,只假模假样灌醉了个女人。

但我不是傻子,这眼神的能知道是什么意思。

这疯子把好心当成真了!

恶心!我从心底泛起股浓烈的恶心。

他怎么会对个太监起心思!?

“魏殊怀,再发疯我定会把你杀了!”

被我一喊,身旁的人有了反应,短暂的顿住后是更加的肆无忌惮,一双手竟然朝腰腹伸去!

嘴里凄凄艾艾的喊着,“公公威胁我?公公怎么敢威胁我。”

腰腹!

那是我不容侵犯的秘密。

“魏殊怀!”

我情急之下终于吼出了声,一脚将他踹翻在地。

魏殊怀懵了,紧接着是更放肆的笑声,捂着胸口道,“公公不是喜欢我吗?陪我说话陪我解闷,帮我送我吃的,难道公公不喜欢我这样?难道公公另有图谋?”

后几个字咬音极重!

疯子!

这是来找我算账来了。

那日并没有打消他的疑虑,但我送去的东西他照常收,不时还给我回礼。

我看着眼前这张十五六岁的脸,破天荒觉得被人耍了。

魏殊怀站起身,不紧不慢,“你想借我的手掌权。”

我眼里闪过丝错愕,但没说话。

“虽然不知道为何你会看中我,但值得肯定的是你眼光不错。”

魏殊怀低沉笑了起来,笑的弯腰咳嗽才就罢,抬眼又多了些嗜血,“可惜,我不喜欢被人算计,即便是公公你也不可以哦。”

“公公,你说我该拿你怎么办呢?”

看似在问,实则浑身已经杀气必现。

我早知道的,魏殊怀就是个疯子!

常年打鹰不成想被鹰啄了眼。

我努力镇定有些发紧的喉咙,好叫人听起来不那么迫切害怕,“二殿下要起兵造反。”

魏殊怀浅浅一笑,毫不在意,“早晚的事。”

“那你就不想知道在何地囤兵,不想得个护国的功名出冷宫?”

话音刚落,一只大手就掐住了我的脖子,几个呼吸间又放了下来。

魏殊怀盯着我看了半晌,忽然笑道,“有劳公公。”

我得了自由,抑制不住的咳了起来,嗓子更哑了,“助我当上掌印太监。”

虽然我能自己凭本事坐上去,可我发现二殿下的脚步比起上一世快了许多。

这段时日二殿下时常喊我贴身伺候,公文一律不看只写字读书,悠闲的不像个野心勃勃的皇子。

前世这个时候他也已经在囤兵,可当我依照上一世拦下飞鸽书信时,才知道魏顷言囤兵已有一年之久。

不对劲,这完全偏离了上辈子的轨迹!

我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但是必须要加快脚步,否则重蹈覆辙,还要看着他真正登上皇位。

魏殊怀沉思片刻,不置可否,又说,“对了,公公,那常宁郡主可是我帮你叫回来的,是不是帮了你大忙。”

原来常宁郡主是他弄回来的。

我抬头看了他一眼,他的羽翼比我想象的丰满。

魏殊怀瞧着我,狭长的丹凤眼微眯,“公公可否陪我去趟天池?”

“天池?你想擅自出宫?还是不要忘了自己的身份。”我语气透着几分讥讽,刚才的事儿我气还没消。

魏殊怀嘴角轻嗤,“有掌印在,殊怀不会有事。”

威胁我?

……罢了,先当上掌印要紧。

正事聊完,屋里沉默半晌,我瞪着他,“还不滚出去?”

魏殊怀坐在床边,脸色似乎难受,他突然要来抱我,被我闪开,怒目看他,“别发疯!”

魏殊怀哼哼了一声,难为情道,“公公我身体不舒服。”

我顿时石化在原地,理解完其中意思后,脸色瞬间红的滴血,迅速跑出了房门。

魏殊怀就是个疯子!

房门里魏殊怀悠闲的双手撑在床上,哪里还有本半分痴迷。

忽然,他闻了闻指尖,那是刚才摸脸的地方,嘴角微微上扬。

6

原本还发愁怎么带魏殊怀去天池。

可才过一日,皇上就传下旨意,要带淑贵妃去天池泡温泉。

干爹作为厂公有其它事务分不开身,临出发前把我提溜上来暂代掌印之职,跟随圣驾。

成了掌印,要带个人那便是轻而易举。

“苏掌印。”

我挥挥手,示意底下的人出去,待屋里空无一人时才转向角落里的大缸子。

“出来吧。”我敲了敲缸壁,可是没有动静。

我慌了一瞬。

“苏公公在找什么?”

一道熟悉的嗓音响起,我脖子一凉,是魏顷言。

“殿下。”我全了礼数,笑道,“在查看皇上待会儿要用的酒罢了——二殿下怎么会在这里。”

魏顷言眉目一挑,显然没相信,但也没揭穿,“可是在找他?”

话音刚落,两个侍卫就押着一身粗布衣服的魏殊怀进来。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家伙,嗯?居然还有脸笑?!

我瞪了眼魏殊怀,佯装诧异,“二殿下抓十皇子做什么?还有……十皇子,你怎么会在这儿?”

魏殊怀看着我笑,“我也不知道,一醒来就被二哥五花大绑了。”

我转头看向魏顷言要个解释。

魏顷言气的冷笑,“苏培,你确定现在还要护着他?”

“原来公公全名叫苏培啊。”

我剜了眼魏殊怀只想把他嘴缝上。

“二殿下说这话奴才就不懂了。”我低头敛目,脑子里飞速盘算着眼下局势该如何破。

魏顷言向来小心谨慎,突然发难只怕是早做好了完全之策。

我余光扫过一眼侍卫,两人身上皆穿着黑甲带佩刀。

黑甲佩刀?

这是……他的私兵!

他要造反!

见我惊惧表情,魏顷言很开心,“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吗,何必如此害怕,厂公不会没告诉你。”

**爹也来了!难怪此次他要留在宫里,宫里只怕也不太平。

这下我彻底慌了神,魏顷言谋反足足比上一世早了五年。

怎么会这样?到底哪一步出了差错!

“苏培,我很好奇,你为什么会撇开我,选择个冷宫弃子呢?”

魏顷言牢牢盯着我,只要我答的满意便会把我碎尸万段一样。

魏殊怀此时也收起嬉皮笑脸,严肃起来。

你上辈子但凡不把我五马分尸我还能跟你混。

我诽腹几句,脸上灿然一笑,“当然选择的是二殿下,不然怎么会听厂公的话帮您把门打开呢。”

干爹临走时嘱咐我夜里天池东角的人员可以松散些,我虽起疑但没想到会牵扯到谋反。

魏顷言点点头,笑的阴森,“但愿。”

不知道魏顷言搞什么鬼,皇上还是照常泡温泉看山水,完全没有异样。

魏殊怀消失了,我也被限制了自由,而今只有一个法子了。

我借着腹痛的由头在后花园飞鸽传书,只求离这最近的守卫能收到书信快些过来。

魏顷言没有迅速拿下,估计是后援还没到,现在是扳倒他的最好时机。

我传完书信,腿软了似的,可还得伺候皇上吃喝玩乐。

我又不免替皇上担心,这江山都快没了,你怎么玩儿的下去啊!

我心焦的等了两日,生怕魏顷言立马动作,这辈子背叛了他,只会比五马分尸更惨。

此时我只能保住皇帝,博个救驾及时的功劳最好。

好在郊外守军来的及时,不出两日便到了城门口。

望着乌乌央央的兵马,我心里悬着的石头终于放下。

“苏培,你背叛我。”

魏顷言咬牙切齿的看着我,恨不得敲碎我骨头。

“我背叛,分明是你背叛我!”

我怒目直视他,说出深藏已久的话,上辈子机关算尽只为助你登上宝座,可是你却恩将仇报,落个五马分尸的下场!

“啐,忘恩负义的东西。”

我一口给魏顷言啐懵了,接着他更怒了,“苏培,你自找的!”

说着,那些士兵竟然将皇上包围。

“你们……”

“苏培,你竟然敢谋权篡位!”老皇帝声嘶力竭的喊着,恨不得我把我杀了。

我不可置信的看着魏顷言,这又是他的棋!

上辈子将我五马分尸是为了成全他的棋,这辈子又利用我的仇恨完成他最后的部署!

从一开始他就是在利用我,故意让我看到那些东西好让我跟魏殊怀有所动作,现在又借我的手将他的私兵名正言顺的放入城。

“魏顷言你好心计啊。”我眼底一片赤红。

魏顷言懒的看我一眼,走向老皇帝,“父皇,请传位于儿臣。”

表面恭敬实则充满威胁。

7

“你也想谋反?”

老皇帝约莫是气急攻心,一口老血喷了出来,悲怆喊着,“这皇宫真是贼窝!狼窝啊!”

魏顷言面无表情的从身上拿出道早拟好的圣旨,双手恭敬的递给老皇帝,“请陛下传位于我。”

魏顷言在强逼!

“你你你……”老皇帝手抖着,要不是淑妃在旁掺着只怕早倒了,“就算是砸了也不给你!”

一个明黄物件飞出,重重磕在地上,发出声脆响。

皇上真把玉玺砸了!

“父皇!”

魏顷言想要去接那玉玺没接住,反而被砸伤了手,脸色顿时铁青,“父皇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一群黑甲士兵围了上来,只等一声令下。

千钧一发之际,沉润的嗓音响起,透着点点吊儿郎当,“二哥真是好气魄,弑父夺位的事情也干的出来。”

“你怎么会在这!那些人呢?”

明明已经派人把他关进地牢了。

魏殊怀灿然一笑,“你说的是那些废物吗?都死了。”

那可是十余个高手,看管个冷宫弃子,居然还被反杀?

魏殊怀趁着那边呆愣,凑我瞧着我脸色,“公公怎么眼红了,他欺负你了?”

我脸色瞬间难看,只想离他远点。

应该是现在谁靠近我都没好难色。

魏殊怀“嘶”了声,拉着我往外走。

我:???

”魏殊怀你是不是疯了!放开我!你清醒一点,现在我们在谋权!”

我生踹了他一脚,魏殊怀痛的闷哼一声,直接点了我的穴弯腰将我抱起。

我头皮瞬间炸开。

魏殊怀一脚将门踹开,把我扔在床上,欺身上来,“公公不要着急,外头有人解决。”

果然,外头响起刀剑碰撞的声音,可我来不及顾上这些。

魏殊怀的手已经攀上我的腰肢,烫的我一激灵。

”魏殊怀你这个畜生!放开我!”

“公公叫我名字真好听。”

魏殊怀黏黏腻腻,显然已经情动。

我用力挣开穴道,趁他不备抬手扇了一巴掌。

魏殊怀顶了顶发热发痛的地方,眼里兴奋更浓,委屈道,“公公,你弄疼我了。”

“魏殊怀你记住自己的身份!今日要是敢碰我,我定会剁碎了你喂狗!”

“能因公公死,殊怀心甘情愿的。”

“混账!”

说着我一只手用力掐上他的脖子,脉搏在我手上蓬勃跳着,他笑看着我,双目猩红。

突然他逆行用力,吻上我的唇,趁我闪避,他一手捏住细腕,温温柔柔亲了下去。

疯了疯了!

我害怕极了,身为太监却是女子之身,一旦暴露就是死罪,经年累月把身子藏的严严实实,洗澡也是黑灯瞎火,从未认真看过自己。

眼下衣衫凌乱,手指混着风滑过皮肤,让我心慌不已。

“魏殊怀……”我小声哽咽着求饶,“你别这样,你放了我,我给你找其他人,太监美人小倌儿,随便你挑。”

魏殊怀靠近了些,让我害怕极了。

“可是我只喜欢公公怎么办呢。”

“刺啦”一声,衣服被撕裂,魏殊怀动作一愣,半晌喃喃道,“公公……是女的?”

我闭眼想死的心都有了,抬脚往他心窝子上踹,被他的大手抓住。

魏殊怀无措了一瞬,很快恢复禽兽模样,“原来公公是女儿身,恕殊怀刚才鲁莽了些,接下来我会温柔的。”

我挣扎不得,只能与他唱反调,让他不快活。

外头厮杀不断,热浪一波推着一波,终是乏力闭上眼。

8

不知过了多久,醒来已经到了宫中。

身旁侍奉的丫鬟奴才见我刚醒立马就端来药要给我服下。

被我狠狠摔了一地。

“魏殊怀那个畜生呢!”

底下奴才婢女哗啦啦跪了一地。

“公公气性真大,小心气坏了身子。”

一个身影逆光而来,着明黄戴高冠,哪里还有半点冷宫弃子的影子。

他果然早有筹谋,没有我的助力也能当上皇上,他就这么看着我对他示好,像个小丑一般!

我突然无话可说,只觉得从前筹谋都是笑话。

算计来算计去,反倒把自己算进去。

重活一世,还不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

一股悲凉从心底涌起,眼泪抑制不住的流出来。

魏殊怀慌了,快步在床榻边坐下,细细看过我脸色,“可是那日把你弄疼了,有哪里不舒服?”

我像是听不见,只深深埋在自己的思绪里。

上一世魏顷言晚了一步让魏殊怀登了皇位,可那是五年后。

眼下魏顷言起兵是为什么?为什么没有按照上一世的轨迹走。

魏顷言说我背叛他,**爹虽与他一道但我早已表明态度,何谈背叛一说。

不对,魏顷言行为异常,一定发生了什么!

我激动的从床上爬起连鞋也顾上就要往外跑,被魏殊怀一把拉住。

“你要去哪里?”

“魏顷言呢,带我去见他。”我没心思看魏殊怀此刻阴郁的脸色,只想弄清楚真相。

“刚醒来就想着去见别的男人,苏培,朕是不是太宠着你了。”

我一听不准见,脑子抽的一下就要往墙上撞。

与其被玩弄不如死了。

魏殊怀吓坏了,不敢再说重话,只连连应下让人准备软轿。

“带你去带你去,公公别生殊怀的气。”

还未进地牢就传出股腐烂味,令人作呕。

“里头不好看,公公还是不要进去了。”

魏殊怀给我理了理狐裘,满眼担忧。

我没应声,只问,“魏顷言在哪里。”

魏殊怀眉眼染上阴鸷,但没说什么,只让侍卫领着往地牢深处去。

魏顷言被锁链拷在木桩上,勉强能站立,全身上下没一块好皮肉。

魏顷言被疼醒,抬眼就见着我和魏殊怀。

我来不及客套,直接问,“你为何要提前五年谋反?”

魏殊怀愣了,他没想到我竟然为这种问题寻死,而且怎么不问问我,我知道啊。

魏顷言哈哈笑着,“你不是背叛我了吗,为什么还要来问。”

他一副你求我求我就告诉你。

我瞥了眼他,拿起旁边的鞭子就往他身上抽。

“……你疯了,啊!”

魏顷言眼珠瞪的**,完全没想到我会动手抽他,明明以前对他百般尊敬。

魏殊怀则眉目舒展,吩咐旁边的侍卫换个灵巧轻便的鞭子,莫要累了。

魏顷言起先还憋了一肚子气不肯屈服,可哪里知道我是真疯了,连着抽了二十鞭不带停歇且下了死手。

原本没一块好肉的身体更加雪上加霜。

“好了好了!别打了!我说我全说!”

我住了手,魏殊怀接过我手里的鞭子换了杯热茶给我。

“公公莫要渴着了。”

我瞥了眼魏殊怀,不急,下一个轮到你。

“这样,我给你讲个故事。以前……”

“啪”的一声,一鞭子打在木桩上。

“讲重点。”我淡淡吐出句话。

“简单来讲就是我死了又活了,上辈子我就是因为太晚下手才让这个狗东西有了生长之机,重活一世我自然要加快脚步,快速篡位。”

“可是……”

后面的话魏顷言没有继续说下去,结果已经摆在眼前,他还是输了,占了天机都输了。

“原来如此……”

我喃喃道,原来不止我一个人重生,所以当初拉拢对我好,全是因为魏顷言以为我会死心塌地帮他。

最后天池发现我已经站在魏殊怀一派,将计就计利用我让反兵顺理成章的进来,像上一世一样成全他的最后一步棋。

要不是有魏殊怀我早就已经死了!

我气的胸口有点闷,几个呼吸间还是觉得气不过又抓起鞭子抽了他数十下。

“上辈子五马分尸,这辈子横死天池?”我累的微喘,语气冰冷,“知道为什么你还是登不上皇位吗?”

“因为你薄情寡信,恩将仇报,迟早散了人心。”

我说完就走了,留下魏顷言不可置信的喃喃自语。

“怎么会,他怎么会知道我打算将他扒皮抽筋……唔——”

魏顷言臂膀挨了一刀,吐出口血。

“脏。”魏殊怀语气不善,“秋后问斩。”

9

我出了牢房一路往太监所走去,可是走到一半发现回太监所又能如何?

还不是被他困作玩物,倒不如捅死了一了百了。

于是急换脚步提着把刀就要冲着魏殊怀去。

魏殊怀一出牢房就被百官叫去,眼下听到外面来报,脚下差点一个踉跄。

“她真是提刀朝我来的?”

“是。”

来禀告的侍卫揩了揩冷汗,小心翼翼道,“要不要把……她拦下?”

“不用。”

魏殊怀兴奋道,“放人进来,不准阻拦。”

“啊?皇上。”侍卫瞳孔震惊,那架势真的会杀了你的。

可魏殊怀毫不在意,公公能来杀我证明她恨我她恨我证明她在意我她在意我不就是爱我?

“快放进来!”

我提刀赶到魏殊怀寝宫的时候,里面空无一人。

好啊,正好杀了一了百了。

魏殊怀一身玄衣坐在榻上,温柔唤我,“公公终于舍得来了。”

我见着这人就恨不得敲碎他的贱骨头,提剑就往他胸口捅。

魏殊怀不偏不倚,任由我动手。

一声闷哼,魏殊怀嘴里溢出鲜血,胸口赫然一个大洞。

“公公,别生殊怀的气了。”

我有一瞬的怔愣,毕竟魏殊怀这种自私之人怎么会由着我害他。

“你怎么没躲。”

我闷声问,不可思议。

魏殊怀咧嘴一笑,牵动伤口疼的嘶了一声,“只要公公能消点气就好。”

“你……”我蹙了蹙眉,“没必要假惺惺。”

可心底里还是有点担心,那一剑力道不浅。

“公公,殊怀对你的心意你难道还不知道吗?人非草木,公公的心怎么比石头还硬。”

我没理会,只说,”我要出宫。”

”不行。”魏殊怀斩钉截铁的拒绝,“公公必须留在我身边。”

“魏殊怀你已坐上皇位,我对你已经没有任何用处了。”

我面色毫无波澜,魏殊怀实在不肯我就吊死在他寝殿门口。

“公公。”魏殊怀的声音软了下来,眼眶微红,“殊怀现在只有公公一个人了,公公待我好我早就喜欢了,你在冷宫不嫌弃我我当了皇帝应该与我同享权势了。”

“不稀罕。”

魏殊怀脸色变了变,突然抓着我手腕道,“公公,要是你不依我,我有的是千百种法子囚禁你,是你先对我好来招惹我的,现在想跑?”

“公公,你不要逼我做伤害你的事。你知道的,我喜欢你,到时候我就给你戴上锁链日日折磨。”

十指顺着我的脸滑下,近乎迷恋。

“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我简直快疯了。

“我知道,我当然知道,我喜欢上你了公公,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殊怀只想挨着你。”

说着已经顺着脖子吻了下来。

我:……“**少发疯!”

魏殊怀被我推开,踉跄摔到地上,胸口的血流的更多了,他嘴角微微上扬,从靴子里抽出把匕首,往胸口又插了一刀。

我:……擦!

“公公,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求求你留下陪殊怀吧。”

说完失血过多昏死过去。

我本来会被下大牢,罪名袭击皇上,但是因为皇上拉着我手不肯松,所以暂时就罢。

魏殊怀拉着我的手,整个人昏死了也不肯松。

10

“我没法逃走,只能留下来守着他,之后便守了一辈子。”

一个模样俊俏的小女孩在书案前写下这样一段话。

“你在干什么!?又偷偷看话本子?脑子就是被这些看坏的!”

魏昭玲伸手要去抢她案上的书,被女孩子死死抱住就是不肯。

“母后!我写写皇爷爷年轻时候的故事怎么了?”

“谁让你瞎写的,看你皇奶奶不打你。”

“皇奶奶才不会打我,她最疼我,要是皇爷爷打我就告诉皇奶奶!”

说着,女孩子已经拿着本子跑了。

“这孩子!”魏昭玲无奈摇摇头,抬头看见魏殊怀,福了一礼,“父亲。”

魏殊怀摆摆手,招来女孩,“来,囡囡,给爷爷看看,看看你有没有把爷爷写威武,你爷爷可是破文男主,重生的都没干过我。”

女孩不肯。

“爷爷叫你母后准你去狩猎。”

女孩高兴“哦哦”两声,把本子递给魏殊怀。

魏殊怀一看,气笑了,“你奶奶当年比这还凶。”

我施施然走出,瞥了他一眼,道,“破文男主?我呸”

我不懂魏殊怀总是自称破文男主,但男主,这么厉害的角色肯定与他无关。

“昭儿咱明日就出宫吧。”

“我错了我错了。”魏殊怀拉着我的手连连认错,“是我对不起你。”

我佯装怒气撒开他的手,可无人处我又给他做了好些芙蓉糕。

这宫一辈子也不出去了。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