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絮瞬间暴怒。
「赵惜然,纠结以前那些事,有意思吗?你还有没有道德,有没有素质?
「天气这么冷,就算你没有行医资格,是不是该请我们进去喝杯热水,照料一下伤者?」
照料曾婧婧?
我真想问问陈絮,他收到过写着自己名字的花圈吗?
他在众目睽睽之下,被人冤枉抹黑过吗?
他体验过那些怀疑的眼神,像条狗一样被卷铺盖走人吗?
他凭什么让我照顾她,他算老几?
翻滚的情绪被生生压下,我指尖发紧,声线讽刺。
「这是我家,我想让谁进来就让谁进来,再说,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坏人。
「大晚上的,我一个女孩子,请你进来喝水,疯了吧?」
「难道我是什么人你不知道吗?」陈絮冲我吼道。
我冷笑:「你也不是什么好人。」
「算了吧阿絮,她不会帮我们的。」曾婧婧可怜兮兮地拉陈絮的手,两人十指相扣,目光坚定。
曾婧婧看向我:「赵惜然,当初你害死我爸,现在又要害死我,遇见你算我倒霉。」
我深吸一口气,忍不住破口大骂:「你要不要脸,你脸上贴着猪皮吧怎么就这么大呢?我害死你?难道是我开车撞的你?」
回乡一年,我嗓门大了不少。
曾婧婧和陈絮都沉默了,两人像难民一样相互依偎着,赖在门口不肯走。
黑暗中突然有一个清朗的男声说道:「……是我撞的。」
我这才注意到,原来角落里还有一个人。
他朝我走过来,白织灯被风吹得摇晃,微闪的灯光落在他脸上,满脸的血,却一点也不可怖。穿着一身黑色风衣,身姿颀长,五官周正得像个男明星。
他礼貌地问我:「你好,请问诊所有碘伏和纱布吗?」
我点点头。
他从我和陈絮之间穿过,自顾自在诊所的玻璃药柜里找到了要用的东西,甚至还拿了酒精和镊子,熟练地对着镜子清洗头上的伤口。
陈絮不满地叫唤:「为什么他可以进去?为什么他可以用药?为什么他可以治疗?」
他一连问了三个为什么。
我像看傻子一样看着他:「因为他是男人,而你是个傻X。」
陈絮要是真在乎曾婧婧,大可以胁迫我救她,他一个大男人难道我能打得过他?
或者他可以自己进来抢药,给曾婧婧止血止痛,像这位肇事者一样。
可是他什么也没有做,一昧地要求我违规行医,把责任都推到我身上。
我以前怎么就看上这种男人了?
真让人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