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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惊诧地瞪大了双眼,林安瑶显然也被陈恪之的话语冲击到,她愣了愣,眼中忽然滑落两行清泪:“恪之哥,你还说我傻,你这不是也在说傻话哄我吗。”
“你已经有知宜姐了,又怎么能跟我结婚呢。”
“下辈子,我一定努力,第一个出现在你面前。”
陈恪之伸手擦去林安瑶脸上的泪,神色满是疼惜:“不要哭了,你哭的我心都碎了。”
“我不是在哄你,这几天我就着手准备跟江知宜离婚!这样等你病好,我们就能一直在一起了!”
像是怕林安瑶不相信,陈恪之掏出手机,给我发送信息:“这两天你准备一下,下周我们就去离婚!”
“我不能再辜负安瑶了!”
林安瑶激动地捂住了嘴,随后与眼泪同样摇摇欲坠的陈恪之抱头痛哭。我看着两人相拥的场景,只觉得莫大的讽刺。
我本是与陈恪之同期的医院实习生,却在能力、经验上都压陈恪之一头。
我知道成为一名救死扶伤的医生对于陈恪之而言有多么重要,因此面对仅有一个的晋升名额,我毫不犹豫地放弃了留任的机会,让陈恪之继续留在医院深造。
我陪着陈恪之从规培走到正式工作,一点点从最底层的小实习生成为如今的骨科圣手主任,其间辛苦,唯有我自己知道。
陈恪之知道成为一名治病救人的医生同样是我的梦想,也知道晋升的名额有多么珍贵,他激动地抱住我,信誓旦旦:“知宜,我必不负你!”
我将他的话放在了心上,庆幸自己选对了人。
而如今,陈恪之却要为了别的女人,跟我离婚。
多么讽刺。
只有两人的病房内,气氛逐渐升温,林安瑶刚要有所动作,就被慌里慌张冲进病房的人打断:“陈哥!知宜姐出事了,现在正在急救室抢救,需要家属去签署病危通知书!”
氛围被打破,林安瑶的眼神慌张了一瞬,却被陈恪之以为是惊吓,他眼神不善地看向来人:“孙冉冉,你能不能跟江知宜老实点,安瑶已经伤得这么严重了,你还要来打扰她!”
伤得严重?是指手臂上轻微擦破表皮流的那点血吗?
孙冉冉闻言更气了,她指着林安瑶:“孙哥,知宜姐是你的妻子啊!她现在在急救室生死未卜,你却在这跟林安瑶这个**调情?”
“嘴巴放干净点!”陈恪之一把打掉孙冉冉的手,眼睛里满是警告:“我之后会跟江知宜离婚,以后安瑶才是我的妻子!”
“倒是你,”他上下打量孙冉冉,语气不屑:“装也不装的像一点,今早江知宜还给我发了信息,怎么现在就出事了?
“怕不是她不想离婚,联合你串通来骗我的借口!”
“你有毛病吧?”我看得出孙冉冉被逼急了,一时口不择言:“现在既然还没离婚,你就赶紧去跟我去签署病危通知书!否则医生不敢给知宜姐用方案!”说着,她拉住陈恪之就要向外走。
“孙冉冉!”陈恪之的语气动了怒,他一把甩开孙冉冉的手,语气里满是威胁:“别忘记你的身份,只是个住院医师。安瑶刚刚受伤,根本离不开我!你想把我支走,好对安瑶下手是不是!”
他不惜拿自己的身份来压制孙冉冉,只为了能够陪伴在轻微擦伤的林安瑶身边。
可却忘了,他如今的成就,都是我给的。
他不顾还想说什么的孙冉冉,粗暴地将她赶出了病房,一把摔上了病房门。
不顾孙冉冉急切地拍门,陈恪之拿出手机,见我没有接电话,又噼里啪啦地打字:
“江知宜,不要再耍这些幼稚的把戏。如果你不想闹得太难看,就老老实实准备离婚,别再动什么歪心思!”
“我一定要给安瑶一个家!”
多么可笑,直到现在,他仍然觉得我是不想离婚。
陈恪之,你的期望注定要落空了。
这个婚,我是离不了了。
你只能丧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