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他的白月光
我穿书第一天,暴君的白月光就回来了。
白月光不孕不育,暴君纵容她借腹生子。
我难产而亡,暴君纵容她虐杀我的孩子,践踏我的尸骨。
她当上皇后,把我母亲的眼珠子做成拨浪鼓,给我的孩子玩耍......
我抹干眼泪,靠跳科目三扭转颓势,暴虐白月光。
可他不知道,他捧在手心百般呵护的白月光,杀死了他的白月光。
1、
我嫁给谢琅西的第三年,他的白月光回来了。
她叫流秧,细细瘦瘦的,自她进府后,谢琅西就不怎么来找我了。
我原以为,谢琅西和大多数男人都喜欢我这类,
新婚时谢琅西非常痴迷我,痴迷到到婢子们纷纷举伞回避。
可如今府上都在传,宁远侯等流秧生下子嗣,就抬她当侧妃。
平儿替我骂那个贱女人,带坏了王府的整体风气和精神面貌。
这个月头,流秧耐不住性子,主动找上门来。
「要不是谢琅西拦着,我早就想来瞧瞧姐姐了,还怕姐姐日子过得无趣,时常想着让琅西带我一块儿来,可你猜他怎么说?」
「他说姐姐壮得跟头牛一样,故意不让我与姐姐接触,说怕我吃亏。」
「你瞧瞧这个谢琅西,真是一点没变呢。」
她捏着帕巾笑起来,笑声也细细的。
我纳闷,谢琅西怎么会喜欢这种干瘪的可怜货,瘦条条的,风一吹就散架了。
她喝了一盏茶,福了福身,就要告辞。
突然间她发现了什么,装作很吃惊的样子。
「姐姐眼尾的朱砂痣与我的好像。原来他只是把姐姐当我的替身么?」
她说着,就要来抓我的手——
我下意识地后退两步,躲过流秧的抓挠,腰身却撞到案牍,碰翻了茶盏。
她得意地一笑,然后走了。
我突然想起有次陪谢琅西整理文书,他一时兴起在我眼尾点了这颗朱砂痣。
我不懂它的含义:「好看吗?」
观摩时,他突然情不自禁,俯身吻我。
那次,异常激烈。
他趁我不注意,用灯油烙了印记,将这朱砂痣永远留在我眼尾。
我痛哭了,嫌它丑。
谢琅西温柔地哄着我:「乖,忍一下就好了。」
我轻轻摸着眼尾那不起眼的小疙瘩,曾傻傻以为这是爱的标记。
......原来如此。
流秧是白月光,而我是瓦上霜。
谢琅西下早朝前,流秧又来看我。
我憋了一肚子气,流秧还不知死活地阴阳我。
「你都压榨谢琅西三年了,肚子里也没个动静。要是有子嗣,兴许还能拴住琅西,可惜姐姐什么都没有。」
我递了个眼色,平儿麻利地用麻绳把人绑了。
「去取火碱来。」
我动作又快又狠,没给她反应的时间。
流秧痛得龇牙咧嘴。
然后一脸愤恨地看着我,像一只会咬人的母狗:「琅西最怜爱我眼尾这颗朱砂痣,他不会轻饶了你的!」
我斜身倚在软塌上,拿起铜镜照了照。
谢琅西怜爱的标记,终于顺眼了些。
平儿将人扔了出去:「什么腌瓒野狗,也不掂掂斤两,还敢跟公主叫嚣?滚回窑子给乞丐日去吧!」
让她进府,都算是我给谢琅西三分薄面了,还敢狗叫?
她是不知道这些年我收拾的女子何止一二,敢跟我猖狂的,下场都好不到哪儿去。
我阿爹是镇国公,阿娘是公主。
我一生下来就被抱进宫中,养在太后娘娘身边,是最招人疼爱的宗室女。
而谢琅西只是平城送到南梁的质子。
后来平城被灭,谢琅西被贬为庶民,饱受同僚欺辱。
若非我九岁那年偷跑出宫看打铁花,邂逅了谢琅西,不小心爱上他,他能有今日的地位权势吗?
我不由地一声叹息。
平儿问我:「娘娘终于出了口恶气,怎不高兴呢?」
我叹气是因为......后来谢琅西谋朝篡位,南梁易主。谢琅西答应先皇善待我,却一直将我幽禁在冷宫里。
记得最后一面,那厌恶的表情犹如驱赶一只苍蝇。
谢琅西却说这一切都是我逼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