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杨远,三岁丧母,十六岁父亲进精神病院,昨天爷爷又跳崖***。
而我,如同灾星般安然无恙。
想起爷爷跳崖前的诡异笑容,我突然陷入了深深的困惑,爷爷真的是***吗?
爷爷跳崖之处名叫落山崖,山崖下便是万丈深渊,绝壁险峰,走兽绝迹,飞鸟不停,爷爷的尸首定然是寻不回来,最后只得建了一座衣冠冢。
安葬了爷爷,我独自一人喝了个酩酊大醉,迷离中我看见了爷爷从门口飘了进来。
“远儿,救我。”
爷爷满身是血,手脚之上还拖着粗粗的铁链。
“爷爷,你怎么了?”
我大惊!赶紧站起来扑了上去,却不料自己竟然直接穿透了爷爷的身体,雾气般的爷爷被带起了一阵诡异的波动。
“爷爷已经死了!”
我突然一阵沮丧,无力地瘫坐在地上。
“救我,我不想长生!”
爷爷再次呼救,这一次我明显看出他情绪的波动,整个身体都出现了虚边
这难道是爷爷的魂魄吗?他到底想要表达什么?为什么要向我求救?
正当我再次起身的时候,门口又飘进来两个赤身白瞳,尖牙利嘴的干尸。
两个干尸各扯一条铁链,硬生生把爷爷拽了出去。
爷爷还想要说什么却无法开口,消失之际突然回头一笑指了指墙角,那笑容让我顿时毛骨悚然,这竟是和跳崖时一模一样的笑容。
“爷爷!”
我一声惊呼醒了过来,原来这只是自己的一个梦,梦醒后才发现自己已经全身湿透。
此刻酒已全醒,眼光瞟过屋内一角,那正是爷爷所指的地方。
我没有犹豫,赶紧上前仔细察看,一阵捣鼓后真的在墙角发现了一个暗格。
暗格里藏着一个黑漆盒子,盒子里装着一封遗书和一张手绘地图。
这张地图有些看不懂,错乱线条没有任何文字,唯一诧异的就是上面画了很多奇怪的符号,还有些地方用红笔打了些叉。
不过那张遗书倒是很耐人寻味,具体内容如下:
“本人闫忠国,x军x团长,奉命在双子山驱除敌寇。虽全体将士众志成城英勇抗战,然毫无进展。
数月大小几十次战斗,我方伤亡殆尽,更为可悲的是竟然未伤敌寇分毫。
所面之敌寇皆赤身白瞳,尖牙利爪,声如鬼嚎,刀枪不入。
我军日渐恐慌,但为国为民都应鞠躬尽瘁,明知不敌亦抱必死之心。
故留此遗书一封,以警后人当为国尽忠死而后已。”
遗书里面夹着几张泛黄的信纸,信纸上竟是爷爷的笔迹。看完信纸上的内容,我如同触电般全身一阵发麻。
原来这封遗书是爷爷好友闫国忠差人冒死送出来的,当时闫国忠团长身陷重围生死一线,作为同是团长的爷爷因为没有上级命令束手无策。
焦头烂额之际终于等到了上级的命令,不过这次命令却不是增援而是协助前去调查一件事。
此行很是神秘,就连一团之长的爷爷也不清楚当中的情况,只接到协助贾正秘书长的任务。
贾正秘书长是此行的带头人,他身边除了各行业尖端人士,更有不少江湖术士参杂其中。
看到这种阵容,爷爷心里也是阵阵犯怵,冥冥中觉得此行凶险异常,从而更加担心闫国忠的安全。
当赶到双子山的时候,爷爷没有找到闫国忠团长,更为诡异的是这里根本就没有战斗的痕迹。
爷爷当时很是纳闷,甚至都开始怀疑遗书的真实性。
相对于爷爷,贾正秘书长一行显得很是紧张,尤其是江湖术士更是拿出了看家本领在荒山里搜寻了个遍。
又一日,爷爷无法安睡便悄悄起床来到营外抽烟。
就在一支烟快抽完的时候,远处山坳里的一群人影让爷爷心头一震。
这些人影步伐整齐队列有序,一看就是经过训练的军队。
这难不成是幻觉?爷爷揉了揉眼睛竟依稀看出了那些人影身上的军装。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爷爷摔掉手里的烟朝着人影大吼了一声。
也许是因为距离太远,爷爷这一吼并没有起作用。但这种机会无论怎么样也不能错过,爷爷赶紧喊醒了几个士兵追了上去。
这一追,诡异的事情发生了。
无论爷爷他们如何拼命追赶就是赶不上那些人影,呼喊也无济于事。
有几次爷爷他们都累到虚脱不得不停下来休息的时候,前面的人影也停了下来,而当爷爷他们再次起身的时候,那些人影也同时开始移动。
如此反反复复,似乎在引导着爷爷他们一样,追不上又不消失。
这种怪异的情形越是维持,恐惧的气氛越是浓重,几个稍微胆小的都开始嚷嚷着要回头
如此诡异的场景让爷爷都有些恐慌,正准备回头的时候,眼前突然起了一阵浓雾。
浓雾一起,爷爷几人当场失去神智,如同行尸走肉般各自走向了浓雾深处。
再次清醒过来的时候,爷爷孤身一人处于山坡之上,眼前是密密麻麻的尸体。
这些尸体残缺不全,似乎遭受到了猛兽的袭击,尸身被撕扯得四分五裂,有不少部分都被啃食掉。
虽然这些尸体都面目全非,但从残缺的着装可以看出这就是爷爷苦苦找寻的闫国忠之团。
眼前的惨状让爷爷阵阵心悸,但作为闫国忠的好友,爷爷必须要找到他的尸体带回去。
就在爷爷四处寻找的时候,一个赤身白眼的人形怪物冲了出来,血口一张露出满嘴獠牙。
爷爷一慌,当时就想到了闫国忠遗书中面临的变异敌寇,当下拔出手枪就开始攻击。
一通射击下来,白眼怪物毫发无伤,反而激起了对方的愤怒,只见白眼怪物一声怪叫对着爷爷就扑了过来,爷爷甚至嗅到了窒息的死亡气息,整个身体都无法动弹。
生死存亡之际,一个人影斜斜撞了过来,扑倒白眼怪物翻滚着撕咬在一起。
接着月光,爷爷发现那人影竟然是闫国忠,只是他现在头发掉落双眼泛白,嘴里也长出了獠牙,尤其是双手已经变异干枯,形同僵尸的利爪一般。
“国忠老弟!”
虽然爷爷知道此时的闫国忠已经变异,但还是毫不犹豫冲了上去。
“快跑!”
闫国忠吼了一声,声音竟变得尖锐阴森。
爷爷愣了一下,还没反应过来就被闫国忠一脚踹开。
“尚军哥,快跑!”
闫国忠一声嚎叫,对着爷爷露出了满嘴獠牙,然后抱着白眼怪物滚下了山坡。
爷爷仰天一声痛苦哀嚎,然后夺命狂奔,不知跑了多久直到意识涣散晕死过去。
再次醒来已经躺在了比南村一村民家中,原来自己晕死后被上山的村民救了一命。
后来据爷爷了解,这比南村属于巴蜀深地,和双子山相隔千里。
这让爷爷极为震惊,一夜之间穿行千里显然不是常识可以解释。
至于到底什么原因爷爷没有追究,经历了闫国忠之事早已心神俱焚,从此爷爷便在比南村扎了根。
看到这里,我内心五味杂陈,突然明白了爷爷为什么要跳崖,或许这才是他真正的解脱。
不过,爷爷跳崖时的诡异笑容还是给我蒙上了一层解不开的阴影,总有种被迫入局的不安感觉。
就这样过了几日,我又接到了精神病院的电话,我父亲情况很是不好。
火急火燎赶到精神病院才得知父亲肝肾衰竭,要想医治就得开刀,手术费五十万。
五十万,在这九十年代无疑是个天文数字,而我面对家徒四壁已是束手无策。
接连几天凑钱失败后,我无奈做好了放弃的打算。
入夜,我准备好了最后一次喝醉,正半醉间家里突然闯进来十几个人,顿时吓得我酒醒了大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