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妈抱着程善黑着脸坐回餐桌，憋着股邪火朝懵懂的平安大吼。
“果然是没福气的贱皮子，吃螃蟹也能吃出坏的，我看你就是个灾星！专门败坏我们老程家运气！”
平安垂头扣着胖乎乎的小手，不敢反驳，眼泪啪嗒啪嗒掉到桌上。
我妈把程善扔掉的螃蟹，没好气地又扔回平安碗里。
“这些螃蟹可不便宜！既然蟹黄不能吃，那就吃蟹腿，没吃完不准下桌！”
说完拿筷子夹起最大的一块红烧肉到程善碗里，嘴里骂骂咧咧个不停。
“以前穷什么没吃过，饿极了连树皮都啃，怎么就她吃不了？”
“我看就是惯出来的毛病，我不信今天治不好这死丫头片子。”
出身教师世家，一贯温柔淑女的老婆猛地起身，气得俩眼圈通红，伸手指着我妈就要骂。
我一把拦住老婆。
伸手把女儿碗里的螃蟹，连着盆里的八只全端到我妈面前，冷眼看着我妈满脸错愕。
“既然心疼，那您把这八只都吃了吧。”
“我今天盯着你吃完，什么时候吃完，咱们什么时候下桌。”
我妈怒了。
“啪”
筷子被她狠狠扔到地上。
指着我鼻尖开骂。
“我这当妈的还不是为你好！娶了个生不出儿子的废物，还养着这么个赔钱货。咱们老程家的根都要被你给断了！”
女儿平安被她凶神恶煞的模样吓得“哇”的一声哭出声来。
我妈立刻把炮火对准她。
“哭哭哭，家里的运气就是被你哭没的！再哭把你嘴撕烂！”
发完火她一屁股坐回椅子，见我们不说话以为被她镇住，冷哼一声拿着筷子又对桌上老婆做的菜不停扒拉。
“说了几遍了做饭别放葱，耳朵聋了是不是，生不出儿子就算了，连菜都不会做。真不知道娶你这种废物回来干吗！”
“还有青椒，说了八百遍，不准加鸡蛋炒，善善不喜欢吃鸡蛋，你他妈耳聋了吗！”
“还有白菜炖肉，你……”
我一把抓起盘子，直接扣她脸上。
飘着油花的菜汤顺着她的脸淅淅沥沥流到地板上。
我妈尖叫弹起，指着我的手气的发颤。
我没给她说话的机会，刚被她翻过的菜，一盘不少的全扣她脸上。
“嫌难吃，那你就都别吃了。”
我把空盘“哐”地扔桌上。
在我妈和程善不敢置信的目光中，我一手抱起平安，一手拽走老婆。
“走，咱们出去吃。”
反应过来的我妈气急败坏追出来
“好你个吃里爬外的白眼狼！等我现在就把你弟叫来收拾你！”
“随便。”
我砰的把门甩上，隔绝我妈的怒骂。
刚出小区门口老婆就忍不住抽泣。
平安拉了拉我的手，眼圈红红的像个小兔子，奶声奶气道。
“爸爸，你今天感觉特别帅。”
我笑了，眼圈却红了。
“今天开始，爸爸会保护好你和妈妈，再也不会被人欺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