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大的身形压过来,顷刻间将她笼罩的严严实实,周围的空气被他隔绝在外。
38度的气温,初一却感到一阵寒意,身体像是被冻在冰面下,动弹不得。
他似是不在意。
眼神黑洞不见底,似森林深处的野狼:“呵,你大可以试试。”
永远不要逼一个不需要未来的人,他什么都能干的出来。
耳朵里声线平稳,她却从中听出了危险的意味。
“不信?”
周时樾俯下身,唇角半勾起,透着一股邪气。
不是邪魅,是邪恶。
“你可以下去和周林说。”
“他的好女儿……”
他嫌恶挪开视线起身,像是接触到了什么脏东西。
初一身体不住颤栗,茶色的瞳透过水雾蕴出倔强。
周身灼热的气流让她脑袋发昏。
虚假的平静下,两人间暗潮汹涌。
她怯怯看他,结结巴巴:“可,可我们是一个户口本的关系……”
直视他:“我和你,都别无选择。”
从法律上讲,他已经满了十八岁,有一定的劳动能力,眼前的女孩也快满十六岁。
基本的法律常识告诉他,他没有权利驱赶她,弃养她。
理清这其中的关系,他越发烦躁。
脸色又黑了几分,一夜未眠,头隐隐作痛,索性懒得再去想。
沉默着,阴脸离开。
初一骤然泄了气,是从死亡边缘逃脱的幸运儿,后背的冷汗浸湿了衬衫。
紧了紧怀里的小书包跟了上去。
这次少年没再赶她,她抬手抹掉眼角的残泪,始终和他隔着一米的距离。
骄阳高挂的午后,气流涌动蔓延。
或许是从这一刻起,命运的齿轮开始悄悄转动,无声无息。
——
将晚时,夕阳西沉。
连云被浸染成一片霞色,风丝丝缕缕从耳边擦过混着‘沙沙’树叶声。
周时越家在老城区,是一个很老旧的小区,墙侧黑漆漆的,有些窗户防护栏已经生锈了,
她第一个感觉就是杂乱。
唯一值得称赞的优点就是,这里是学区房一米难求。
某栋楼前的槐树下。
阴凉处,一群老头老太太本其乐融融,直到瞥见路过的周时越。
一个个突然噤声,鹌鹑一般。
待他走后,那些窃窃私语被她尽收耳底。
“听说周林内小子没了啊,他这崽子可怎么办啊!”
一老头不屑:“切,还同情他们啊,一家子神经病,别改天拎个刀给你家屠了,这小子邪性的很。”
“不就毛都没长齐的小孩吗,说的这么邪乎?”
坐在最中间的老太太拉那人一下:“啧,你来的晚,不知道,就三号楼302那家前两年搬走了。”
“为什么?”
那人一脸好奇。
“他家那小子和周时越同岁,就一句话没说对,当天当着这么多人面,那狗崽子直接把人小孩肋骨打断,都吐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