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第6章

尖锐的求救声已经窜到了嗓子眼,晶莹剔透的星眸中盛满了恐惧!

一时间,最坏的情况充斥着大脑,时然害怕极了。

女人的力气永远比不上男人的。

男人只需要稍稍用力,就能完全控制住怀里的女人,使得她毫无还手之机。

而时然,她根本就看不到袭击者的样子。

两人挨得那样近,她真切的感受到袭击者几乎快要将她灼伤的体温。

时然颤抖着,求饶中夹杂着威胁:“房子里所有的财物你都可以拿走,只要别伤害我,我保证不报警!”

独居女人,生命受到威胁,在确定无力与人对抗的时候,舍财而求饶,实则是聪明的做法。

只是,背后的男人并不求财......

夜风袭来,时然却觉得无比刺骨。

羸弱的女人瑟瑟发抖,白玉一般的脸蛋儿堪比郝雪,如蒲草迎风而栗,显得弱小、无助又可怜。

男人如墨的眸子在黑暗中更加莫测,黑眸沉了又沉。

就在时然自觉在劫难逃时,身后的男人冰冷嗤笑,性感的薄唇贴着她左耳边缘,亲昵而又残忍:“时然,你连求饶都这般勾人心魂!”

“怪不得,那些野男人一个个都拜倒在你的石榴裙下。”

这一刻,时然瞳孔一震,全身的血液都凝固了。

这个声音。

她就算是瞎了,残了,只要没聋,永远都会记得这个声音——陆靳川!居然是他!

陆靳川恰到好处隐藏在黑暗中,手上却丝毫没有要停手的意思。

强有力的双手死死抓握着时然的肩膀,不许她反抗,更不许她逃离自己的怀抱。

与他清冷禁欲的双眸截然相反,他进屋后的一举一动,充斥着霸道和决绝。

夜晚的城市灯火通明,唯有时然这间,黑漆漆的。

唯有那扇窗户,倒影出二人交织在一起的身影。

因着外头的光亮,倒影越发清清楚楚。

时然被陆靳川从身后抱着,陆靳川比她高出一大截,那扇窗户上,不仅仅是她的表情,就连男人的也一览无遗。

时然看到了,他的眸中火势烧天。

同时也看到了,他那不加掩饰的愤怒和轻蔑。

很快,陆靳川便察觉到这扇窗户的“妙用”。

修长而又冰冷的指尖勾住她的脸颊,男人双眼盯着对面,狠狠道:“看看,就是这张清纯而又柔弱的模样,眼角沾染几滴泪珠,多能激起男人们的征服欲啊!”

这个“们”字,用得相当好。

“三年前,就是这张脸勾引了我。”陆靳川嘴上明明是在赞她漂亮,可不断加大的力道却暴露了他真正的心思,“三年后,你依旧用这张脸,在外头勾搭别的男人!”

“时然,你的手段,就不能高级一点么?”

“时然,三年了,你怎么一点儿长进都没有?”

勾引?

低贱?

毫无长进?

每一个字,组合成的每一个词,如尖刀利刃,毫不留情的划在时然心上,她的心顿时鲜血淋漓。

心上满目疮痍,连带着身体都觉得疲惫。

小腹抽搐一般的疼。

这一刻,时然真的觉得好累,累的快要停止呼吸。

“陆靳川,你放开我!”巴掌大的小脸苍白得很,她快要支撑不住了,“这里是我家,不是你作威作福的陆家,你滚出去!”

陆靳川却是充耳不闻,死死盯着窗中她虚弱无比的模样,继续道:“没错,就是这个表情!在医院那个男人的面前,你露出的就是这个表情!如何,你可曾带他回家过,嗯?”

“这个地方,你们可曾滚在一起欢好过?”

“客厅?沙发?卧室?还是浴室?”

陆靳川在外人面前从来都是惜字如金,高不可攀的存在。

然而这一刻,在时然面前,他竟然破功了。

浑然不知,此时的他多么像一个被妒忌冲昏了头的丈夫。

薄凉的眸子不断在每一个地方扫视,好似他已经看到了时然与别的男人欢好的现场。

她已经捉奸在床一般。

时然气疯了。

陆靳川他,怎么可以......

怎么可以说出这么恶心,这么侮辱人的话?

时然不顾羸弱娇躯,发疯一样的拼命挣扎,她怒斥:“陆靳川,你滚,你给我滚!我再也不要看到你,再也不要!”

时然又急又气,又怒又伤。

她不明白,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在自己家里,却要被人这般羞辱?

她却不知,这时的陆靳川,何尝不是怒火中烧?

他只要一想到,这里的每一个场景曾经、可能发生过的旖旎,他就恨不得将怀里的女人掐死!

将她融入骨髓,将她栓在脚下,要她再也不能出去勾搭别的男人!

明明,明明是她不知廉耻!明明是她水性杨花!明明是她**,做错了事!

可听听,她现在大言不惭的在说什么?

再也不想看到他?

时然好不容易挣脱出来,还没来得及跑出去,又被陆靳川给抓了回来。

她吃痛下,一声惊呼。

整个人因外力,重重撞在墙壁上。

而男人强势地,毫不怜香惜玉地压了上去。

就连呼吸都带着火气。

“不想看到我?嗯?那你想见谁?那个名叫许司礼的医生吗?”陆靳川怒不可遏,下一秒又诡异的笑了,“你嘴上说不想看到我,实际却在我怀里扭扭捏捏,勾引我,挑逗我?”

时然摇摇欲坠。

她早该知道,自己在陆靳川眼里,该是多么低贱,多么轻浮,多么不值钱,他才会那般轻贱自己。

时然别过脸,不愿意与他亲密接触。

伤痛过后,星眸早已一片冷然,她冷冰冰反驳:“陆靳川,天底下的男人死绝了,我时然也绝不会蓄意勾引你!”

这番话,彻底深深刺痛了陆靳川。

他抬起她的下颚,强迫她与自己对视,陆靳川质问:“哦,是么?既然这么不愿与我纠葛,那么一个月前那场醉酒欢愉算什么?之前在【阙海】为钱折腰又算什么?”

陆靳川忽然瞳孔一震。

他想起了,自己隐藏在破旧小区的路灯下,亲眼看着时然将一张黑卡塞给了那个男人。

那张,从他手里施舍出去的黑卡。

她却转头,给了别的男人。

陆靳川真的笑了,怒极攻心,深觉被欺骗。

怒火倏地被万丈冰雪封存,他死死盯着怀中人的眼眸,这一刻竟出离愤怒了:“所以,你所做的一切,是为了那个男人?”

“你,拿着我的钱,倒贴小白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