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当然说过，类似的话我也听过不止一次。
但凡我的腰能弯得再低点、再多多讨好一下曾锡守，我的日子会轻松不少。
可惜我的自尊还没低到尘埃里。
曾锡守被扫了兴致，挥挥手让我换完衣服哪来的回哪去。
我求之不得。
只想赶紧回出租屋背完剧本，然后早点休息。
深夜一个人半睡半醒时，我又梦到了韩林晚。
高中校园。
韩林晚和我仰躺在操场草坪上，看飞机在湛蓝天空中留下漂亮的尾迹云。
“你那么喜欢飞机，长大后是想当飞行员吗？”我问。
阳光给我身边的少年镀上一层金芒。
他视线追逐着渐渐飞远的机身，转过头来时瞳孔倒映出我的影子。
我胸腔里的心脏怦怦直跳。
那一瞬间，我明白了什么叫情窦初开。
“飞行员也不错。可比起飞行员，我更想成为飞机设计师。”韩林晚认真道。
飞机设计师，对绝大多数人而言都是小众又陌生的职业。
但韩林晚却是拥有万里挑一天赋之人。
他大学选择出国深造。
去机场为韩林晚送行那天，他给了我一个大大的拥抱。
“小薇，将来如果有机会，一定请你坐我设计的飞机。”
我讨厌离别，在暗恋之人散发着清爽香味的怀中忍住眼泪。
“那我等你回来。”
韩林晚伸出手指跟我拉钩，“会再见的。”
客机载着他跨越大洋彼岸，蔚蓝天空是我青春里最后一抹亮色。
没过多久，我们家公司破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