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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憋了半天,才虚弱地挤出一句:"婶子,我...我自个能吃。"

那婶子不相信似地瞅了我一眼,"咋的,不闹腾啦?"

"我...我饿。"我装出可怜巴巴的样子。

"行吧,我给你松绑。你可别耍花招,不然有你好果子吃!"

我赌对了!

这婶子心肠还不错。

等她把绳子解开,我心里头别提多高兴了。

真想撒丫子就跑,可我忍住了,慢悠悠地动了动胳膊和腿。

"我去门口守着,你喝完了叫我。"

说完,婶子就出去了。

我端起那碗酸菜大米饭,一边往嘴里塞,一边琢磨着逃跑的法子。

瞅了半天还是那样,这屋里啥也没有!

虽说刚没了小宝我也没心思吃饭,我还是一点不剩的都吃完了。

我得养足精神才行。

没一会儿,婶子又进来了,看到空碗,她惊讶地嘟囔:"呦,全吃啦?"

"婶子,"我小心翼翼地问。

"我能下地走走不?腿都麻啦。"

她犹豫了一下,才说:"行吧,别整幺蛾子啊。"

"谢谢婶子,您真是个好人!"我赶紧拍马屁。

婶子也没多说啥,转身出去了,还从外头插上了门闩。

我蹑手蹑脚地下了床,溜到窗边。

这是个平房,窗外是片菜地,几个老农正在锄草。

我心里直叫苦:我又不是真疯子,咋就没人信呢?

可现在我连个能打电话的家伙都没有。

正发愁呢,忽然看见菜地边上几个病号凑到一块儿,好像在商量啥事儿。

没一会儿,他们鬼鬼祟祟地往西边溜去,那边有道栅栏门。

突然,一个家伙从袖子里掏出个铁锹头,开始猛砸那门。

顿时乱成一锅粥,一帮大褂子冲出来,三下五除二制服了那几个人。

我看得心惊肉跳,浑身冷汗直冒。

可就在这时,我脑子里灵光一闪,有了个绝妙的主意!

从那天起,我老老实实地吃药喝汤,医生护士给啥我就乖乖接着。

他们问啥我答啥,也不提别的要求。

到了第三天,早上鸡叫头遭,那两个瘦猴大夫又来了。

"看样子这婆娘是好利索了,该挪到大通铺去了。"

他俩嘀咕完,扭头就走了。

我心里暗暗冷笑:等着瞧吧,李秀芝今天就要逃离疯人院了。

那天中午,我就被安排到了卫生院的大通铺。

屋里头挤着六个婆娘,一个比一个邪乎。

有个老太太蹲在角落里,嘴里嘟囔着跟树说话;

还有个妇女成天对着墙根唱山歌,嗓门儿大得像被驴踢了;

更有个姑娘整天摆弄稻草,说是在织嫁衣。

我心里直打鼓,可别把我也给整疯喽!

到了第六天,正赶上村里的集市。

外头热闹得跟过年似的,有卖鸡蛋的,有卖布头的,还有来看病的。

可叫到名字的病号都让家里人接走了,就剩我一个孤零零的。

我心里头的火蹭地一下就窜上来了!

我娘家在县城,指望不上。

可我那口子赵福生,虽说平日里忙活,但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儿,他能不知道?

难不成是我那个婆婆,把啥都瞒下了?

我正咬牙切齿呢,外头突然吵嚷起来。

我一个没站稳,脚下一滑,直接摔了个狗啃泥。

我气得直哆嗦,觉得自个儿快要疯了。

可一抬头,突然看见床底下有个奇怪的玩意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