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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瘫在轮椅上的未婚妻,忽然站起来亲吻她的白月光。

还在我的房子里,和她的白月光密谋,如何杀害我的全家。

好啊。

既然自始至终都是欺骗。

那我也要一点一点收回我的爱了。

......

订婚现场,妻子摇着轮椅离场。

“谁让你请这么多同学的?”

我捏紧昂贵的蓝宝石戒指,苦笑。

舒颜哪里是不喜欢老同学?

她只是恨我没请到,她期待已久的白月光。

舒颜冷漠刻薄地离开,让同学们瞬间炸开了锅。

“傲什么傲?再神气也就是个站不起来的死瘸子!”

“我说程城也真可怜!舔狗一样追了她十年,她看都不看一眼!现在瘸了,配不上前任白月光了,就扭头想起这个接盘侠!”

“可怜什么?自己乐意当这个冤大头,还能怪别人?!好好一个上市公司的大老板,天天死皮赖脸地待在舒颜身边,为她端茶倒水,跟个老妈子一样!恶不恶心?!”

我捏紧拳头,一腔热血涌上胸腔。

被骂了十年的舔狗,我习以为常。

可我接受不了,别人说舒颜半个“不”字,哪怕她把我孤零零的留在订婚现场。

好友握住我的手腕,笑呵呵地劝。

“别想太多,他们只是一时气不过......”

“还不去哄哄舒颜?她这人没什么坏毛病,就是被你们宠了二十几年,惯的不像个样。”

我心脏狂跳,最终呼出一口浊气。

“好。”

雨天微凉,我受过伤的膝盖像爬了十万只蚂蚁,又疼又痒。

瘸着腿在化妆间找到舒颜时,她平静地坐在轮椅上,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可惜头发凌乱,嘴唇红肿,一脸春意挡也挡不住。

你在这儿,见了谁?又做了什么?

质问的话哽在我的喉咙。

却被舒颜娇滴滴地抢了白。

“程城,我的求婚戒指呢?”

我酸涩地摊开手心。

蓝宝石在我手心硌出红印。

舒颜不看流光溢彩的蓝宝石,反而盯着我微微变形的膝盖,红着眼发号施令。

“程城,和我求婚。”

面对着爱了十年的人,我脑子一热,不再质问她一身的狼狈从哪里来。

只是卑微地屈膝,跪在舒颜面前,虔诚地把蓝宝石套在舒颜指间。

“我们结婚吧。”

舒颜红着眼搂住我。

一股熟悉的栀子香,从她身上溢出。

这是她前任白月光,最喜欢的香气。

我虽然从没见过聂远风,但也知道,这股香味蔓延了十年。

就连前不久,舒颜出事的现场,我也闻到过。

彼时舒颜和聂远风闹分手,人间蒸发。

深夜被我找到时,她一个人孤零零地飘荡在马路上。

我急切地握紧舒颜的手臂,“跟我回家!”

她原本闪亮的眼睛,却在看到我的瞬间,彻底黯淡失色。

“滚!谁让你来的?!聂远风呢?!”

舒颜死命推着我的胸口。

我闷痛难忍,却只想把她拖离危险的马路正中。

一辆车飞驰而来。

轮胎摩擦地面,发出尖锐的嘶吼。

我本能地推开舒颜,却被狠狠撞翻在冰凉的柏油路。

剧痛从膝盖开始蔓延,渐渐席卷我的全身。

彻底失去意识前,我的鼻尖只剩幽幽的栀子花香。

以及男人含糊的问句,“你愿不愿意帮我?”

......

钢钉打进我的膝盖,我在疼痛中醒来。

我无心究竟发生过什么,只记得舒颜惨白着一张脸,告诉我:

“我瘫痪了。”

我的脑子里嗡的一声。

怎么可能?我不是推开你了吗?我不才是被车撞翻的人吗?

别担心,我带你去更好的医院。

......

无数念头在我混沌的脑子里闪过,唯有一句话渐渐清晰:

“我们结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