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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颜停止抽泣,惊悚地张大嘴巴,仿佛听见什么鬼话。

她下意识用真心话刺我,“疯了吗?!你要害我和聂远风分开吗?”

空气凝滞。

我尴尬地笑笑,“你想吃什么?我为你买饭。”

等我瘸着腿,回到病房时,舒颜哭肿了眼,却也放低了姿态。

“结婚吧。”

我心里暗喜,一口一口地把饭喂进舒颜的嘴巴。

可病房里若隐若现的栀子花香,最终盖过饭菜的香味。

......

订婚现场,舒颜始终没有上台。

为了维护她,我在一片哄笑中,提前结束了这场荒唐的订婚。

推着舒颜出宴会厅时,外面的雨下得很大,积水都已流上台阶。

轮椅肯定是过不去了…

我摸了摸刺痛的膝盖,叹气。

重创让我的膝盖变得更加娇嫩,不能受冷风冰雨,更不能承担重物…

可舒颜还坐在轮椅上…

我一把抱起舒颜,趟过积水。

舒颜惊呼一声,把头低垂进我的胸口。

“快走!算我求求你!不要被别人看到!”

我手一顿,有些想不明白。

舒颜是在心疼我?还是在嫌我丢了她的脸?

直到上了车,我掀起裤脚,想用干毛巾擦拭被风雨搓磨过的膝盖。

狰狞丑陋的疤痕乍然显现。

这是我存在于手术刀之下,钢钉之中的绵薄爱意。

是我推开舒颜时,留下的。

可现在舒颜只轻轻瞥了一眼,就捂着胸口,干呕出来。

仿佛我让她,恶心至极。

“…对不起,车里太闷了…”

“你可以帮我买一杯栀子花的奶茶吗?”

阴雨天,我爱了十年的小公主,不问我的伤痛,却因为恶心我,逼我走进瓢泼大雨,为她买一杯奶茶。

车里确实是太闷了,我才会想这么多…

我匆匆忙忙推门下车。

风雨飘摇中,我浑身湿透。

脑子里浮现的全是舒颜刚来我家时的样子。

那时,她还没遇见她的聂远风。

我妈很健康,我爸也还活着。

“这是舒颜,她妈走了,她爸失踪了,所以她需要在咱们家住一段时间。”

“爸爸忙着抓坏人,妈妈忙着做生意,你要像个男子汉,把舒颜当妹妹一样,好好保护起来。”

我爸把我拉到墙角,偷偷和我说。

我文弱点头,反而躲进舒颜的羽翼。

那会儿,班里有个病娇喜欢我。

她扔掉我的饭盒,只允许我吃她做的饭菜。

她剪碎我的校服,再用针一点一点缝起来。

她尾随我回家,对着我的后背流口水。

舒颜就在这个时候,天神降临。

她一脚踢翻病娇的饭盒,转手撕碎病娇的校服,还在病娇尾随我回家的时候,把我怼到墙角。

“这是我的人,当然我来罩。”

那时,我体弱多病,而舒颜的脸上,没有嫌弃的神情。

回忆温暖了我的心窝,我咧嘴一笑。

舒颜怎么会嫌弃我的腿呢?

她曾经掏心掏肺的维护我。

顶着大雨,跑回车旁。

我满心都是歉意。

可原本瘫软在座椅上,吃饭睡觉都要我照顾的舒颜。

此刻却站在我的车门口,踮起脚,揪着聂远风的领口。

死命亲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