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你——不配。」
我拉长了语调,匕首快速抽离,谢斐鹰的脸上露出一丝错愕。
「那个家伙不比这马奴好?」
我随手一指,挑中了不远处躺在草垛里喝得醉醺醺的小兵。
「秦将军,一个时辰后,带那人来见我。」
那个喜欢偷酒喝的小兵我认识。
他懈怠随性,却是块难啃的硬骨头,
上辈子秦将军用尽法子都激不起他半分斗志。
我曾厌恶极了这样肆意妄为的人,
可前世血战,是他将我从尸骸里背了回来,一路都在碎碎念着。
「殿下,您好轻啊,骨头硌得慌。」
「殿下,等您醒了记得论功行赏,我要一壶酒就成。」
「殿下,您别睡着了,醒一醒,我就给你讲个故事。
从前我可是当过状元郎的,您要听什么样的?」
……
我伤得实在严重,几度昏迷又几度醒来。
再次清醒时,我已经回到了大营,床榻边只留下了谢斐鹰。
我曾差人去查那小兵,可多年来他下落不明。
依稀记得旁人唤他「裴珩清」。
正想着,外头传来了脚步声,
我以为是秦将军带裴珩清来了,便出声,
「进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