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殿下,您好轻啊,骨头硌得慌。」

「殿下,等您醒了记得论功行赏,我要一壶酒就成。」

「殿下,您别睡着了,醒一醒,我就给你讲个故事。

从前我可是当过状元郎的,您要听什么样的?」

……

我伤得实在严重,几度昏迷又几度醒来。

再次清醒时,我已经回到了大营,床榻边只留下了谢斐鹰。

我曾差人去查那小兵,可多年来他下落不明。

依稀记得旁人唤他「裴珩清」。

正想着,外头传来了脚步声,我以为是秦将军带裴珩清来了,便出声,

「进来吧。」

有影子在帐外晃动,那人始终没有掀开帘子。

「怎么,还要本王来请不成?」

我似有所觉,一把掀开了帘子。

来的人不是裴珩清,而是谢斐鹰。

他站在日光下,抿了抿唇,倏地跪倒在地,

「王爷,做杂役也好,做侍卫也罢,奴想到您身边来。」

此时的谢斐鹰还不会掩饰自己的情绪,他腰杆挺拔,野心几乎是写在了脸上。

可眼底,分明又隐隐有些屈辱和不甘。

临时营地简陋,他跪的那处有不少碎石子和沙砾,我并不急于让他起来。

还没等我欣赏够,不远处人声清冽,裴珩清踏着落日而来,嗓音里似乎带着笑意,

「王爷这儿好生热闹,那位跪着的仁兄,我既然来了,你挪个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