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逢春虽修为仅是鸟族玄仙，容貌却是千里挑一。
只是她总冷眼看我，面色如霜，实在让我喜欢不起来。
见我迎战，她冷哼一声。
“狐媚子祸乱三界，倒还有点勇气敢与我对战。”
我眨巴眨巴眼，想提醒她我是人族，不是什么狐狸精。
想想算了，比试要紧。
“说吧，怎么比？”
她笑得更轻蔑。
“听说你当年让魔王接你一掌定胜负，今日我们便也一掌定输赢。”
我连连点头，正合我意。
又指了指她腰间灼灼发光的一尾羽毛，怪好看的。
“我要是赢了，你那漂亮的羽毛归我。你要是赢了，这一笸箩的美味都归你。”
小妖抬了沉沉的一筐灵药放在一旁，随手一抓都是修炼的上佳仙草。
杜逢春却瞬间咬紧了牙，看向我时恨意滔天。
“无妨，你若赢了，给你便是。你输了从此滚出魔界。”
我摆好了架势，正打算跟她商量个先后顺序。
却见她双手伸出，一上一下托出八卦轮廓，凝神聚气起来。
万千如银针般的薄羽从四面八方而来，聚拢八卦之中。
云雾翻转之间，隐隐竟有火光。
我咽了咽口水，提气凝神。
原来不止魔界不爱商量，连仙家也喜欢先下手为强。
恍神间，她掌心中的八卦如一团云雾缭绕的火云急急冲我而来。
身侧的一众小妖不知为何齐齐瞪圆了眼，神色还有些惊恐。
“花迟迟，三昧真火！”
不知谁喊出了声，我恍惚中想起我爹说过的那四个字。
灰飞烟灭。
**，这仙子想让我死！
我气息顿时乱了。
只是这火云却被疾行而来的一团水雾打得四分五裂。
一团雪白翩翩落在我面前，堪堪挡住了那火云的碎裂。
我抬眼一看，原来是天界出了名的云水仙君。
鹤发白衫，凌云自飘飘。
传说云水仙君温润如玉，常在人间行走。
和大魔王的狠戾不同，善心仁爱如一泓清泉。
云水仙君挡下火云，云螭竟然不知从哪儿急急而来。
堪堪落在我面前，一把揽我入怀上下打量。
“伤到了？”
我摇了摇头，有些纳罕。
他说要出门好几日，怎么回得这么快？
云水仙君解释那一掌分毫未伤到我，可听到火云二字。
云螭的眼神瞬间凉如刀刃。
“比试而已，雀翎仙子何苦用三昧真火毁她元神？”
杜逢春脸白了又白，表情却是又委屈又愤怒。
“本是比试，她竟然想要我鸟族的灵羽，羞辱我族者诛她有何错？”
灵羽？
我暗暗乍舌，听说鸟族千年修为尽数化为灵羽，与鸟族血肉相连。
那一尾灵羽，如同鸟族的化身。
正想如何解释这其中的乌龙，我只是觉得它好看想摘了插在梅瓶里看。
头顶上云螭的声音透着凉意传来。
“鸟族既然要与我魔界比试，不如你我也一掌定胜负如何？”
杜逢春这下更是面无血色了。
“你若接不住我这一掌，休怪我摘你的灵羽。”
云水仙君赶忙想从中调和，可杜逢春却咬紧了牙关点了点头。
“云螭哥哥要为她欺负我，我无话可说。这一掌我接了。”
云螭轻笑，“三界都无人敢动她分毫。你偏不怕死，我又何妨人言？”
晚上我躺在榻上，摇着手里的灵羽愣愣出神。
好看是好看，只是想到它生生被拔出时难免连着鸟族血肉。
又有些惊惧。
我一下子抛得远远的。
雀翎仙子是被云水仙君抱走的，奄奄一息似乎受了诛心之痛。
云水仙君腾云前，看了我一眼，微微叹了口气。
“魂魄残损，不伦不类，就算你遍寻三界仙药也救不了她。”
“三界无药可医，就算毁天灭地我也会为她搏一个永生。”
云螭的话在我耳边久久回荡，我不懂他说的无药可医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