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贺霜知眼睫一震,只能接过。

这之后,江临湛也没再来过长安宫。

贺霜知松了口气,却又夜夜难眠。

三日稍纵即逝,很快就到了封后大典这一天。

铜镜前,她只能用胭脂水粉尽量遮掩自己苍白的脸色???。

这时,镜中出现了熟悉的身影。

江临湛一只手扶着贺霜知的肩膀,另一只手挑起她下巴强迫她抬头。

两人在镜中对视,他眉眼凛冽,却又好像一把刀刺进贺霜知心里。

她垂下眼:“封后大典,此刻你该在皇室宗祠……”

话没说完,下颌突然传来股剧痛。

江临湛的手猛地用力,将贺霜知的头扭向自己:“那晚的事,如果发生在宗祠里,你会不会更有感觉?”

他贴着她耳廓问着,气息又逐渐下滑,在她脖颈处留下重重一咬!

“江临湛!”

羞耻和痛意同时袭来,贺霜知紧紧抓着江临湛的手,几乎哀求:“别!”

江临湛却置若罔闻,唇继续下滑着,大手也剥开她华丽的衣衫。

直到在脖颈间留下一个又一个无法遮挡的痕迹后,他才又帮着将衣衫系好。

“大典在即,这些偷人的痕迹,母后可得藏好了。”

扔下这话,他转身就走。

贺霜知坐在位置上,看着铜镜中映出的不堪的自己,双眼忍不住泛红。

他是故意的!

可是为什么?

就算江临湛不爱她,他们之间也不该是这样……

贺霜知想不出答案,最后只能拿起脂粉将那些痕迹厚厚掩盖。

可铺了几层,她总觉得还是那么明显。

殿外,宫女已经催促了好几回。

贺霜知只能加了件披帛,遮盖一二,才走出去。

封后大典之上。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贺霜知总觉得有很多人在看自己。

她生怕被他们瞧见那些江临湛留下的痕迹,一次又一次的拉着披帛。

这时,贺清棠一身大红嫁衣走到了她面前:“姐姐,如今我也进宫了,还是皇后。”

贺霜知将凤印递给她:“你该叫我太后。”

贺清棠脸色微变,可等目光落在了她脖颈上时,瞳孔紧缩了一瞬。

她看了眼一旁的江临湛后,眼底闪过一丝妒忌:“臣妾有一物要献给娘娘。”

“臣妾命匠人打造了一套玛瑙项链,寓意福寿安康,正好趁着今日为娘娘戴上可好?”

对上贺清棠的眼神,贺霜知感觉不妙,刚想避开——

披帛被贺清棠一把扯掉。

贺霜知下意识抬手遮挡,却根本挡不住。

在场的臣子和宫人全都看的一清二楚——

贺霜知脖颈上印着的,赫然是和人亲热时才会留下的的红痕。

顿时,一片哗然。

贺霜知脸色惨白一片,但还是强装镇定的把披帛夺回来,重新系好。

对视间,她清楚的瞧见贺清棠眼里的得意!

她是故意的!

这时,朝臣中走出一位老臣:“陛下,贺霜知身为太后不知检点,秽乱宫闱,理当处死!

“更何况如今先皇丧期未过,她就做出这等辱没国体的大事,该将那男人找出来,两人都处以极刑!”

话落,又几位臣子走出,跪地:“还请陛下下令严惩!”

贺霜知说不出心里什么滋味。

从入宫到和江临湛**,她都没有任何选择权,只能被动接受。

可这一刻面对他们的进言,贺霜知忍不住想,如果他们知道与她苟合的人是江临湛,会怎样?

她抬头看向江临湛,却见他也正看着自己。

片刻后,他淡漠收回目光:“今日是封后大典,其他事容后再议。”

这话一出,所有人都不敢再言论此事。

直到封后大典结束,贺霜知回了长安宫。

这晚,江临湛没出现。

她不知道他是不是去了贺清棠那里,但如今他们是夫妻,不管做什么都是天经地义……

贺霜知越想,心里越发苦。

一夜未眠。

翌日,长安宫却迎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贺清棠身着绛红宫裙,头戴赤金凤凰步摇,早已褪去宰相府中佯装怯懦的模样。

“贺霜知,你知不知道你昨日差点毁了我的封后大典!”

贺霜知平静提醒:“昨日是你挑事在先。”

“那又怎么样?你自己耐不住寂寞怪谁?!还真把自己当成太后了?要不是临湛放你出来,你就得在皇陵里待到死!”

说到这儿,贺清棠神色扭曲了一瞬,抬手召来一位端着汤药的嬷嬷。

“把这个喝了。”

贺霜知看着那碗里黝黑的汤汁,心觉不安:“这是什么?”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勾引了临湛,喝了这碗绝子药,我就饶你一条命!”

绝子药?!

贺霜知不可置信的而看着贺清棠。

绝子药不同于避子药,一旦喝下终身不能怀孕!

贺清棠笑意盈盈的眼里满是阴狠算计。

贺霜知看得心生寒意:“我不喝”

“你以为本宫是来和你商量的吗?王嬷嬷,给我灌!”

随着贺清棠话落,她身后的两个宫女立刻走过来摁住贺霜知,强行撬开嘴。

贺霜知试图挣扎,可根本挣不脱。

眼看着那药就要灌进嘴里,绝望之际,宫外忽然响起道唱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