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霜知眼睫一震,只能接过。
这之后,江临湛也没再来过长安宫。
贺霜知松了口气,却又夜夜难眠。
三日稍纵即逝,很快就到了封后大典这一天。
铜镜前,她只能用胭脂水粉尽量遮掩自己苍白的脸色???。
这时,镜中出现了熟悉的身影。
江临湛一只手扶着贺霜知的肩膀,另一只手挑起她下巴强迫她抬头。
两人在镜中对视,他眉眼凛冽,却又好像一把刀刺进贺霜知心里。
她垂下眼:“封后大典,此刻你该在皇室宗祠……”
话没说完,下颌突然传来股剧痛。
江临湛的手猛地用力,将贺霜知的头扭向自己:“那晚的事,如果发生在宗祠里,你会不会更有感觉?”
他贴着她耳廓问着,气息又逐渐下滑,在她脖颈处留下重重一咬!
“江临湛!”
羞耻和痛意同时袭来,贺霜知紧紧抓着江临湛的手,几乎哀求:“别!”
江临湛却置若罔闻,唇继续下滑着,大手也剥开她华丽的衣衫。
直到在脖颈间留下一个又一个无法遮挡的痕迹后,他才又帮着将衣衫系好。
“大典在即,这些偷人的痕迹,母后可得藏好了。”
扔下这话,他转身就走。
贺霜知坐在位置上,看着铜镜中映出的不堪的自己,双眼忍不住泛红。
他是故意的!
可是为什么?
就算江临湛不爱她,他们之间也不该是这样……
贺霜知想不出答案,最后只能拿起脂粉将那些痕迹厚厚掩盖。
可铺了几层,她总觉得还是那么明显。
殿外,宫女已经催促了好几回。
贺霜知只能加了件披帛,遮盖一二,才走出去。
封后大典之上。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贺霜知总觉得有很多人在看自己。
她生怕被他们瞧见那些江临湛留下的痕迹,一次又一次的拉着披帛。
这时,贺清棠一身大红嫁衣走到了她面前:“姐姐,如今我也进宫了,还是皇后。”
贺霜知将凤印递给她:“你该叫我太后。”
贺清棠脸色微变,可等目光落在了她脖颈上时,瞳孔紧缩了一瞬。
她看了眼一旁的江临湛后,眼底闪过一丝妒忌:“臣妾有一物要献给娘娘。”
“臣妾命匠人打造了一套玛瑙项链,寓意福寿安康,正好趁着今日为娘娘戴上可好?”
对上贺清棠的眼神,贺霜知感觉不妙,刚想避开——
披帛被贺清棠一把扯掉。
贺霜知下意识抬手遮挡,却根本挡不住。
在场的臣子和宫人全都看的一清二楚——
贺霜知脖颈上印着的,赫然是和人亲热时才会留下的的红痕。
顿时,一片哗然。
贺霜知脸色惨白一片,但还是强装镇定的把披帛夺回来,重新系好。
对视间,她清楚的瞧见贺清棠眼里的得意!
她是故意的!
这时,朝臣中走出一位老臣:“陛下,贺霜知身为太后不知检点,秽乱宫闱,理当处死!
“更何况如今先皇丧期未过,她就做出这等辱没国体的大事,该将那男人找出来,两人都处以极刑!”
话落,又几位臣子走出,跪地:“还请陛下下令严惩!”
贺霜知说不出心里什么滋味。
从入宫到和江临湛**,她都没有任何选择权,只能被动接受。
可这一刻面对他们的进言,贺霜知忍不住想,如果他们知道与她苟合的人是江临湛,会怎样?
她抬头看向江临湛,却见他也正看着自己。
片刻后,他淡漠收回目光:“今日是封后大典,其他事容后再议。”
这话一出,所有人都不敢再言论此事。
直到封后大典结束,贺霜知回了长安宫。
这晚,江临湛没出现。
她不知道他是不是去了贺清棠那里,但如今他们是夫妻,不管做什么都是天经地义……
贺霜知越想,心里越发苦。
一夜未眠。
翌日,长安宫却迎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贺清棠身着绛红宫裙,头戴赤金凤凰步摇,早已褪去宰相府中佯装怯懦的模样。
“贺霜知,你知不知道你昨日差点毁了我的封后大典!”
贺霜知平静提醒:“昨日是你挑事在先。”
“那又怎么样?你自己耐不住寂寞怪谁?!还真把自己当成太后了?要不是临湛放你出来,你就得在皇陵里待到死!”
说到这儿,贺清棠神色扭曲了一瞬,抬手召来一位端着汤药的嬷嬷。
“把这个喝了。”
贺霜知看着那碗里黝黑的汤汁,心觉不安:“这是什么?”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勾引了临湛,喝了这碗绝子药,我就饶你一条命!”
绝子药?!
贺霜知不可置信的而看着贺清棠。
绝子药不同于避子药,一旦喝下终身不能怀孕!
贺清棠笑意盈盈的眼里满是阴狠算计。
贺霜知看得心生寒意:“我不喝”
“你以为本宫是来和你商量的吗?王嬷嬷,给我灌!”
随着贺清棠话落,她身后的两个宫女立刻走过来摁住贺霜知,强行撬开嘴。
贺霜知试图挣扎,可根本挣不脱。
眼看着那药就要灌进嘴里,绝望之际,宫外忽然响起道唱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