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漫之眼神呆滞地看着叶南风,叶南风心里有种说不上的感觉,心脏那里传来痛处,“你自己好生在这里修养着吧。”
说完便转身离开。
她等到叶南风离开后,就直愣愣地躺在床上,放声哭泣。
他的哥哥在敌营里备受折磨的时候,她想着怎样才能让叶南风喜欢上她,要是当初她跟着爹爹他们一起出征,哥哥说不定就不会被俘。
她恨自己的儿女情长,恨自己当初没有坚定的跟爹爹他们出征。
可是世上没有后悔药。
江漫之在床上休息一天后,第二天便去书房找叶太傅。
恰好碰见刚从书房出来的叶南风。
两个人没有说话,直接擦身而过。
江漫之进入叶太傅的书房后,直接跪在地上,朝叶太傅叩首。
叶太傅皱着眉头看着江漫之:“你这是干什么?有话好好说。”
江漫之看着叶太傅,“江家之女江漫之,自请下堂,请太傅成全。”
叶太傅看着江漫之,冷冷道:“叶家从未有过下堂妻,只有亡妻。”
江漫之呆呆地看着叶太傅,有些不可置信。
叶太傅翻看着手里的书本,“既然你不愿意做叶家儿媳,那我择日会给南风娶一位平妻。”
叶家跟江家关系并不好,经常在朝廷上起冲突。
若不是皇帝担心江家势力控制不住,他断不会同意江漫之进叶家的门。
现在江漫之既然不愿意做南风的妻子,正和他意。
江漫之朝叶太傅冷冷一笑,“你们早就想好了,对吧?”
那想必叶南风也是知道的,亏她还想着怎么取得他的欢心。
既然如此,那她也没有必要留在这里了。
江漫之来到叶南风常去的泉音诗社。
一进诗社就看到不远处叶南风跟一个女子坐在一起,他们在一起谈笑吟诗。
他们看起来如此般配,更像是一对寻常夫妻。
叶南风看着站在不远处的江漫之,刚刚还上扬的嘴角瞬间耷拉下来。
他皱着眉头不悦道:“你来干什么?”
叶南风看着他,努力扬起嘴角,“我刚刚与你父亲商谈过了,他说要替你娶个平妻,我同意了。”
叶南风听完,一脸愠怒地扯着江漫之离开,等他们走到亭子外,叶南风才放手。
他不耐烦地看着江漫之:“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你闹够了没有?”
江漫之看着他,一字一句道:“我要跟你和离。”
叶南风脸色一下子阴沉下来,“当初不是你求陛下,让陛下赐婚与我,现在还没几日,你就想着和离,当初你干吗还要让陛下赐婚。”
江漫之错愕地看着他,“我没有让陛下赐婚与我。”
“哼,当初不是你在宫殿前给皇上说了什么,皇上怎会在你回来没几天就赐下婚约。”
江漫之蹙眉,“是你自己搞错了,我上次气宫里是为了求皇上,让皇上派我前去支援我的爹爹跟哥哥,并不是求取婚约。”
叶南风不相信江漫之的说辞,“你觉得我会相信你吗?别再说了,你赶快离开这里吧,我不想看见你。”
说完便转身离去。
将军府。
江成正在院子里擦拭自己的刀。
一旁的许温岚看到之后,一脸担忧地说,“爹爹,你的病还没有好,身上的伤也没有完全恢复,这次就别去了,这次你就在家好好修养身体吧?”
江成没有说话,仍然擦拭着自己的刀。
许温岚眼眶泛红,“爹爹,你就听我的劝吧,如果这次你非要去的话,那我替您去。”
江成停下手中的动作,转头看向她,“你莫要担心,我自有分寸,你在家照顾好自己肚子里的孩子还有宇乐。”江成停顿了几秒,叹了一口气,“还有漫之,你可要看好她。”
许温岚眼眶湿润,重重地点了点头。
突厥又犯边境,朝中无人请战,江成只好再次申请出战。
江成如今重病缠身,且身上还带着伤,此次前去必定凶多吉少,他怕是不能活着回来,所以才嘱咐许温岚,让她照顾好这个家。
许温岚回到自己的院子,思考很久,换来下人,“备轿。”
“少夫人准备去哪?”
“叶府。”
叶府,江漫之房内。
江漫之看着许温岚,“嫂嫂怎么来了,可是有什么事情?”
许温岚坐在凳子上,轻轻叹了一口气,把来龙去脉告诉了江漫之。
她最终还是没能听江成的话,把江成出征的事告诉了江漫之。
江漫之一脸担忧,“爹爹如今已经年迈,身体也不好,怎么能一个人去战场,我这就去找爹爹,我要陪他一起去。”
江漫之立刻跟随许温岚回到将军府。
江成站在院子里发呆,听到脚步声,转身看见江漫之跟许温岚,就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江漫之跪在地上,“爹爹,求您让女儿跟您一起去吧?女儿不想失去了哥哥又再失去你。”
他知道自己女儿什么性格,若是不同意她去,她肯定会偷偷混进军队里跟随自己前往战场,江成无奈地点点头,“好吧,后日卯时,西城门外,过时不候。”
江漫之一脸激动,朝江成磕了几个头,这次她一定要保护好爹爹。
回到叶府,江漫之翻箱倒柜地拿出江成送她的白色盔甲。
她把盔甲挂起来,拿出自己的兵器仔细擦拭。
这次恐怕自己凶多吉少,明日便要出征了,她想在临走前看一眼叶南风。
此次一别不止何时才能相见,也或许再也不会相见,于是她来到叶南风的书房,想着跟她说两句话告别。
书房里,叶南风余光瞥见门口素罗裙的一角,“你来干嘛?”
江漫之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站在一旁看着叶南风,眼里满是悲伤。
“南风,可否陪我吃一顿饭?”
叶南风放下手中的笔,冷淡地说,“我没空,你找别人陪你吃去。”
江漫之看着对她冷淡至极的江南风,“南风,我喜欢你十二年了,这十二年来你都没有喜欢过我吗?哪怕心动过一次?”
这句话昨日在诗社明秋也问过他,他当时含糊的敷衍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