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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刑部尚书的嫡女,这些年,为了帮陆景舟在朝堂上扫除障碍,很多事都是由我出面,所以也得罪了不少人。

我的夫君是齐安侯嫡子,出身极贵的小侯爷。

可他不是一直都如此矜贵。

他儿时曾不甚被拐走,流落民间多年。

直到十四岁那年才凭借身上的胎记和信物被侯府找回。

我第一次遇见他,就是刚及笄时,女扮男装偷跑出去逛花灯节,遇到了抱着书在破庙里苦读的陆景舟,相谈甚欢。

而我恰巧认出了他身上的信物,帮他恢复了身份。

他重新回去,锦袍加身,为了感谢我的恩情,邀请我去参加侯府的竹林诗会。

那日的诗会上,空无一人。

我永远忘不掉,当我失落回头时,鲜衣怒马的少年郎手鞠一捧夕颜,绚烂的烟火在他身后瞬间绽开。

他俊美的眸子里灿若星辰。

“我第一次见到姑娘,方明白既见君子,云胡不喜为何意。”

后来,我们成为了京城里人人艳羡的一对佳偶。

七年了,我膝下没有所出,即使老夫人一再劝他纳妾,他也坚决不肯,一心与我琴瑟和鸣。

他为我亲手栽植的连理枝,今年初夏,其中一棵不甚枯萎,逐渐佝偻枯败。

我沉溺在失子之痛中,无暇顾及其他,而娘家派了妹妹前来陪伴我。

庶妹是闻名京城的美人,年方二八,还待字闺中,求亲的人已踏破了门槛。

姨娘是我父亲心爱之人,沈锦灿虽然是庶出,也是在沈府娇生惯养长大,丝毫不比我这个嫡姐待遇差。

她喜欢陆景舟这件事,是我在她发高热说胡话的时候知道的。

当时以为只是她年纪小,一厢情愿。

而今,我想起她白日里在舞台上的惊鸿一现,心中隐隐有了不悦。

入夜,我和衣就寝,烛光映衬下,陆景舟的眉眼格外清俊。

这是小产后我们第一次同房。

他喝了点暖身酒,指尖贴在我滚烫的肌肤上摩挲游移,口中喃喃念着“阿云,阿云。”

可他尝试了数次,直到伏在我身边微微冒汗,始终没能成功。

我意兴阑珊地推开他,“夫君今日累了,还是别试了。”

陆景舟有些赌气似的将我翻过身。

“不行,我们已经很久没有在一起了,你莫动......”

我却拉过了锦衾,遮掩住一身暧昧红痕。

“按照规矩,我身子养好,妹妹也应离开侯府了,锦灿到底还是个云英未嫁的姑娘,岂能久居外宅?”

他愣了一下,随即垂眸。

“自然,都依夫人说的办。”

一夜无风无月。

我吩咐下去这道逐客令后,沈锦灿果然不声不吭地收拾了行李,不辞而别。

那几日,陆景舟都无甚太大的反应,我心中的疑虑也逐渐消散。

直到某个下午,我陪着陆景舟在书房研墨,府卫突然慌里慌张前来禀报:

“不好了,沈二**在门口磕破了脑袋,晕厥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