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西厂厂公江休

香皇贵妃似笑非笑地看向眼前的镜子,拿起一根金钗将发丝束好。

“那你说我该怎么办?”

江休轻声道。

“我初见林公公是无意之间撞破了他与一个皇后之间的密探,我虽未听全却也知晓他们在谋划着什么。”

“皇贵妃如今气定神闲,想必早有应对之策。”

“我知晓昨夜之事,故而才多嘴两句,相信皇贵妃能够解决这个困境,不是吗?”

香皇贵妃忽然间像是听见了什么极为好笑的事情,竟放声大笑起来。

江休看着她的背影,恍惚间像是看见了一股君临天下的豪迈。

“不错。”

“我敢留你,自然是能够保下你。”

“一些小人伎俩,又何足挂齿。”

“随我去见皇上吧。”

江休没有多言,静静的跟在香皇贵妃的身后。

他现在还是个“太监”,面上还是要做好自己该做的事情。

不过他心中也有些犯嘀咕。

根据前身的记忆来看。

这青国的皇帝十分神秘,自从登基之后便再无人看见过皇帝真容。

朝中都传是为了防止刺杀。

可久而久之朝廷之中已经满城风雨,都说皇帝患有隐疾!

此时刚值早朝。

香皇贵妃一个人进殿等候,只留江休一人守在外面。

看门的太监瞥了江休一眼,眼神中浮现出一丝迷茫。

自己之前似乎从未见过这个人。

香皇贵妃向来也没有用太监的习惯啊。

“哎!之前怎么没见过你。”

看门太监按捺不住心中困惑主动开口询问。

他身为朝中元老级别的太监,能伺候贵妃的按理说都得有些资历,如今竟还有自己不认识的人,他心里实在是好奇的紧。

江休闻声回头,十分客气的回了个礼。

“王公公,我是小江子啊。”

“嗨,您每日为陛下操劳,想是太过劳累了,前些日子我们还在御花园见过呢。”

“可能我这资历尚欠,能伺候皇贵妃也是运气使然。”

“想是几次擦肩,王公公一时之间没记住

王公公闻声立刻露出恍然大悟般的神情,脸上带着和善的笑意,指向江休。

“哦,小江子啊。”

“瞧我这记性。”

他心想自己莫非真是岁数大了没记住?

毕竟能伺候皇贵妃的人,说的话自然是没有假。

江休也跟着笑笑,眼神左顾右盼了一番,接着贴在王公公的身前,轻声问道。

“我也是刚伺候皇贵妃不久。”

“皇贵妃能直接进殿吗?”

王公公伸手指了指江休,眼神瞄了一眼大殿,暗笑道。

“你这伺候的可不是一般的主儿。”

“是陛下亲自吩咐的。”

“整个后宫之中,唯有香皇贵妃一人可以进殿等候,其余就连那位也不行……”

王公公并未明说。

但江休也知道他说的是皇后。

江休看向大殿,眼神微米,嘴角不自觉的带起一丝笑意。

看来这皇贵妃还真是不简单啊。

不过看样子自己是活下来了。

自己那些家当全便宜小福子了。

不过那些芝麻大小的钱财,他自然不会在乎。

想到这里,他伸出手摸向自己脖子上的玉石,可下一秒他皱起眉头。

手臂快速的在自己身上摸索了一番。

玉石不见了!

奇怪!

难道是忘在了厉仁宫?

想到这里,江休也没有继续,只等着以后回厉仁宫好好找找。

良久后,早朝结束。

一个年轻太监从门口走出,朝着江休招了招手。

江休迅速跟了上去。

两人几番辗转终于来到了皇帝休息的养身殿。

只见香皇贵妃正站在一帘不透光的金色锦布后面,见江休过来她只瞥了一眼便切入主题。

“陛下。”

“东厂内部腐败不堪,几乎沦为权贵们操弄权柄,为非作歹的工具。”

“事态紧急,已不适合再拖了。”

“您筹备多时的西厂,臣妾已为你寻到了合适的人选。”

香皇贵妃说完后,那幕帘后的皇帝没有立刻回应。

良久后,才幽幽的传出一句话。

“好!”

“这件事便交由你去办吧,人手你自己抽调。”

说完,香皇贵妃应了一声便转身离去。

江休眼神闪动,随后跟了上去。

出了大殿,两人先是步行了一段距离,而后在一处无人之地,两人一同上了轿撵。

一路上两人谁也没有开口的意思。

但江休心中却在不断回味着香皇贵妃与皇帝两人之间的对话。

他并不愚昧,尤其是他的思想并未被困在这宫廷中。

最后他微微一笑,深深的看了一眼那被权利簇拥的宫殿之中。

“从今日起你便是西厂的掌权人。”

江休点了点头。

香皇贵妃略有诧异的看了一眼江休,紧紧的盯着江休的眼眸,“你似乎并不感觉意外。”

“知道自己要做什么吗?”

一听这话,江休立马来了兴趣,十分果断的回答道。

“这个我懂。”

“他们东厂不敢杀的人我杀,他们东厂不敢管的我管,先斩后奏皇权特许。”

“我说的对吗?”

说话间,江休与香皇贵妃的距离愈来愈近,说话的声音也愈发轻微。

说道最后一句话,他已经贴在了香皇贵妃的耳边。

香皇贵妃甚至能感受到耳边划过一阵热浪。

她眼神闪过一丝转瞬即逝的讶异,脸上的神情似乎对江休十分满意,连江休如此大不敬的行为都没有阻止。

“很好。”

“不过,怎么看你也不像是个小小的太监。”

江休这时离香皇贵妃稍微远了些许,他也不敢做的太过,打趣道。

“连陛下都没做的事,我做了,我当然不是个小小的太监了。”

香皇贵妃深吸了口气,强行忍住了杀人的冲动。

也幸好是她已经有些适应这家伙整天污言秽语,也不指望他能说出什么好话。

轿撵这时停了下来。

香皇贵妃神色近乎在一瞬间冷了下来,那股清冷又不容违背的姿态展现到了极致。

“想要肃清内外可不是那么简单的。”

“我可不会帮你。”

江休透过车窗看了一眼不远处高悬的东厂牌匾,扭动脖子活动了一番有些僵硬的筋骨,轻声道。

“我已经拿到了最大的特权和靠山。”

“三日内若不能肃清东厂,那就是我的无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