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蛊?”
傅宴扒拉开女人的眼睛,果不其然看到眼球上布满了黑色蜘蛛网一样的纹路。
再看舌头。
他坚定的说道:“依我初步来看,这应该是死蛊。”
“其特征是在于不断汲取宿主的养分,啃食神经脉络。病人先是情绪暴躁,不安。夜里失眠多噩梦,而后变得无精打采,最终昏睡等死。”
杜鹃惊呼一声:“怎么会。”
“傅先生!请你一定要救救我老婆!”
他都快给人跪下了。
这初步诊断就已经说出了病人最近的状态。
傅宴皱了皱眉,心底哀叹。
果然,这些怪病都有点废人。
“蛊不难除,难除的是人。”
杜三军连忙问道:“先生,这话是什么意思?”
“这蛊肯定听命于人,有蛊必有养蛊人。下这么重的手,不是有仇就是有怨。就算我给夫人除了蛊,也许还会有别的手段,不死不休的。”
杜三军紧咬牙关,脑袋里飞速闪过一串人名。
他噗通跪了下来:“恳请先生,先救我夫人一命!”
他捧着手中刚带回来的一套银针,高高举起。
傅宴叹了口气说道:“你得保证一件事情,就是不能将我的身份说出去。我无心参与勾心斗角,过防不胜防的日子了。”
“还请先生放心!”
傅宴点点头把人捞起来说道:“那你再去帮我准备一把银刀。”
“以及基础的医疗装备。”
“我马上就去!”
杜鹃也没让他闲着,傅宴说道:“你帮夫人把衣服脱了,把背露出来就好。”
杜鹃有些犹豫。
傅宴说道:“命要紧。”
“好!”
她嘴里骂骂咧咧:“别让我逮住那个下蛊的,不然头都给他拧掉!”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餐厅里,陆婉婉看着面前瘦小一派**似的李公子,莫名想起来傅宴。
“陆小姐,你不是想要西郊的那块地吗?”
他推出来一个文件说道:“我知道单靠你是拿不到的,所以,跟我合作吧。”
“我可不是谁都帮的,只是因为你而已。”
他说着,就要动手动脚。
陆婉婉不经意似的躲过去,脸上的笑容有些强撑:“那我就先谢谢李公子了。”
傅宴从来不会轻浮他。
两人这些年也一直相敬如宾。
可惜了。
可惜他支撑不起来自己庞大的梦想。
“今天晚上有个名流的聚会。”
“谁家的?”
“杜家。”
李公子靠在椅子上,说道:“他老婆快死了,想多认识点人脉好救他老婆。刚好我手里有能对症下药的医生,到时候推荐给他。”
“这一来二去的,人情在上。到时候这地想不是我的都难。”
“所以啊婉婉,识时务者为俊杰。跟了我李家,我绝对不会亏待你的。”
......
蛊这东西并不常见。
杜鹃看着傅宴先母亲的后背上扎针,最后一针下去。
他们几个清晰的看到,从皮肤里面慢慢升起了一个突起。
看样子像是某种无足的虫子。
开始在皮肤底下疯狂游走。
可是有银针的束缚,它像是被困在里面一样四处碰壁。
“刀!”
傅宴提醒道:“下面有些血腥,小姑娘还是别看了。”
杜三军连忙招呼杜鹃往外走,可她哪里肯走。
这场面也不多见。
“我不怕的,我胆子可大了!”
杜鹃说道:“再说了,出去我不放心。”
傅宴见此,猛地割开皮肤。
一条黑色的虫子瞬间暴露在众人眼前,它一见到光立马想要往皮肤里面钻。
杜鹃轻呼一声,蒙着眼睛只敢从缝隙里面往外看。
杜三军急得脑袋上都开始掉汗。
傅宴手疾眼快,直接用镊子将蛊虫拔了出来,甩进了玻璃缸里。
那虫子离开了人体,在缸里蹦跶了几下,瞬间蔫了。
傅宴不慌不忙,开始缝合,最终撒上了伤药,蒙上纱布。
“这就完了?”
“怎么会。”
傅宴说道:“这才刚刚开始。”
他看了一眼死去的蛊虫说道:“这东西留在夫人体内最少有半个月了。”
“我想起来了,我妈半个月前是不是去了李家的宴会?”
杜三军瞬间咬牙切齿起来:“小兔崽子,居然敢用这么阴损的手段。真当我老了拿不起刀了是不是!”
“另外那笔纸,我写两个药方,你找人去抓来。一个用来熏,一个用来喝。”
杜三军连忙找来了东西。
傅宴一手好字,笔走游龙。
他说道:“后面一靠养,二靠巩固。”
“我每日会来施针。”
杜三军一听这个,说道:“傅先生,您就先在我家住下吧!万一到时候又出个什么事情,我这又不懂这东西,出了岔子怎么办?”
“您看着,我心里也有个底。”
傅宴想到那放蛊的人应该收到了死蛊离体的想法,说不定还会故技重施。
他默了默说道:“也好。”
“我妈什么时候能醒?”
杜鹃在旁边问道。
傅宴说着,起了她身上的银针:“夫人身体虚空,神经受损。中蛊这段时间恐怕也是噩梦缠身,还是先养养吧。估摸着,今晚差不多。”
傅宴没说,这还得靠夫人自己求生的意志力。
“我现在就叫保姆来收拾屋子!”
杜鹃说着,转头就走。
她太震撼了。
有很多话想问傅宴,把人留下来当然是最好不过的事情!
杜三军抹了一把辛酸泪,说道:“傅先生,今日我们杜家举办了晚宴。说不定罪魁祸首就在里面......”
傅宴刚想婉拒,杜三军就说道:“您放心,我绝对不会透露您的行踪,保护您的安全。”
“但我也不会冤枉好人。”
“我希望您可以在晚宴上帮我指条明路,如果凶手出现的话。”
“拜托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