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礼

婚礼将在红枫酒店举行,指挥员工布置场地的经理乐得合不拢嘴,这可是一单大生意。

“都给我手脚麻利些,让我逮着谁偷懒啊,扣你工资!”

他来回巡视,站定在一个负责摆放盆花的员工面前,“我问你啊,关总是什么人?这花是可以随随便便摆放的?”

他手上表册一挥打到她头上,“你可长点心吧。”

和酒店的热闹相比,祁家可是冷静多了。

对于这个明天就要离家的孩子,众人一副稀松平常的样子。

祁雅柔欣赏着自己新做的指甲,漫不经心的问:“礼服是明天早上送来?”

“嗯,跟妆两个够不够?”夏蓉边看手机边回答。

“我觉得还是三个差不多吧。”

……

祁承业从外面应酬回来的时候已经很晚,凌晨两点,他把祁连叫起来交代了一通注意事项。祁连睡眼惺忪地看着他,语气很冷淡,“一句话能说完的事,你非要说这么多?”

“怎么跟爸爸说话呢?”

“不就是想让我别得罪他吗?”

“话糙理不糙,爸爸是这个意思……”

祁连冷哼一声,“可你知道吗?讨厌的东西就是讨厌。”

祁承业被他噎住了,实在不知道接什么。谁都知道,这本身就是一场不被祝福的婚姻。关度不喜欢更厌恶这个捆绑他的结婚对象。

“你好好休息吧。”祁承业这么说着,临走关上了门。

……

神父面对着眼前的一对新人,略微疑惑。两人同款黑白色礼服,模样甚是般配,可从任何一方的脸上都看不出对婚姻的期待和喜悦。

他顿了顿,“关度先生,你愿意娶祁连先生作为你的妻子吗,与他在神圣的婚约里共同生活?无论是疾病或健康、贫穷或富裕、美貌或失色、顺利或失意,你都愿意爱他、安慰他、尊敬他、保护他?并愿意在你们一生之中对他永远忠心不变?”

祁连抬眼看着关度的侧脸,这个男人很高,剑眉星目中透着冷峻,薄薄的嘴唇很性感。此刻,他就站在他身边不过几公分的距离,他却觉得他们之间的距离好远。

他听见他平静而冷冽的嗓音,“我愿意。”

毫不迟疑,冷静得过分。祁连莫名有点想笑,又笑不出来。

神父转向祁连的方向,“祁连先生,你愿意嫁关度先生作为你的丈夫吗,与他在神圣的婚约里共同生活?无论是疾病或健康、贫穷或富裕、美貌或失色、顺利或失意,你都愿意爱他、安慰他、尊敬他、保护他?并愿意在你们一生之中对他永远忠心不变?”

祁连垂着头,“我愿意。”

宾客们的掌声中,他们交换了戒指。

关度的手宽大修长,骨节分明,却在手背靠近大拇指的方向有一块月牙儿形状的疤痕,看上去有年头了。祁连给他戴上戒指,忍不住多看了那疤痕一眼。

……

祁连看着手上明显不和尺寸的戒指,觉得就像这场婚姻。

夏蓉不知什么时候走了过来,她今天盛装打扮,一袭红裙别具风韵。见到祁连,她脸上笑意收了起来,一副刻薄的表情,“哭丧着脸像什么样子?人家还以为我们家绑你来结婚。”

祁连看着不远处正在和几个年轻男人聊得欢畅的祁雅柔,语气淡淡的,“你还是管好你女儿就行了。”

夏蓉听罢面露不悦,“嫁出去了胆子大了?敢跟我顶撞了?”

祁连嘲弄一笑,不再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