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的空洞压得凌靳川喘不过气。
渐渐地，凌靳川的病情没有好转反而有恶化的迹象，他身子越来越瘦弱，吃饭也成了一个大问题。
凌靳川开始觉得岁这个世界上的一切都不再感兴趣，整个世界就好像突然变成了灰色。
因为没有了姜昭昭。
再到后来，凌靳川连房间都不想迈出去。
窗户被厚重的窗帘遮挡的严丝合缝，透不进一点阳光。
小云和小蕊来探望，凌靳川也拒绝了，这幅狼狈不堪的样子他实在是不愿意让两个孩子看见。
外界都在传凌靳川对姜昭昭用情至深，可只有凌靳川自己知道之前的那些过错。
前段时间，曾经的老师也给他打过电话，邀请他回母校做讲座，凌靳川想都没想就拒绝了。
老师的语气里带了些惋惜：“姜昭昭的事我们也都知道了，这个时间点还让你跑一趟属实不太妥当。”
凌靳川只是轻声解释道：“不是的，不是小棠的原因，是我自己有心无力，抱歉老师。”
班主任叹道：“我们也很难过，但是你也不要太过伤心了，人各有命。”
凌靳川垂眸看着自己手上的婚戒，心底有些自嘲。
人各有命吗？
凌靳川坐在床上，身上的病号服大了一圈。
手背上的针孔密密麻麻，泛着淤青，看起来有些吓人。
床头柜上倒下的药瓶，凌靳川久久凝视着掉落的药瓶和撒出来的白色药片。
姜昭昭疼痛难忍地倒在床上，伸手拼命地去够药瓶的画面在凌靳川脑海里具象化。
凌靳川就这么坐着，沉浸在自己的幻想里，眼泪不声不响地落下。
也许要许多年后，经过了岁月的洗涤，凌靳川才会渐渐遗忘，也会被遗忘。
但至少，现在不行。
那些刻苦铭心的过往被穿成了线，在凌靳川的心上缠绕，可疼痛感早就已经麻痹。
凌靳川感觉自己的心被一双无形的手紧紧攥住，难以呼吸。
他倒在床边，冷汗顿时冒了出来，浸湿了整个后背。
额头上的青筋暴起，像是被任思思掐住了脖子，整张脸涨红。
凌靳川感觉到整个人要溺毙而亡，一手按着心口处，神色痛苦。
人生的走马灯在眼前不停地来回。
凌靳川将桌上的杯子挥落在地，玻璃碎片在地上炸开。
他不管扎手，直接拿起一片抵在了将自己的手腕上，眼神里还带着决绝。
凌靳川几乎是毫不犹豫地划了下去，鲜血染红了被单。
他只想快些解脱了才好，凌靳川感受体内血液的流逝，大脑开始逐渐迷糊。
凌靳川闭上了眼。
秘书带着小云小蕊走向凌靳川的病房。
小云和小蕊脸上的笑容明媚张扬，他们已经很久没有见过凌靳川了。
秘书抬手敲门，没有人回应。
他的心里突然不安起来，动了动门把手，发现房门被锁上了。
秘书拍了拍房门，房间里完全没有动静，从门上的透视窗上完全看不到凌靳川的影子，急的他用尽全身力气撞开了房门。
红色的一片刺痛了秘书的眼睛，他连忙转身抱住了小云和小蕊，遮住了他们的眼睛，声音颤抖又害怕。
“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