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终究未能逃脱死神的召唤,死在了蛇毒的侵蚀之下。即便化作游魂,我的小腿仍旧肿胀、溃烂,如同生前的痛楚。我徘徊在急诊室外,目睹妻子焦急地徘徊,直到病房门开启,她急忙奔了过去。
“小许!病人情况如何?是否已经脱离危险?”她急切地询问。
“江医生,放心吧,血清注射得很及时,而且那蛇并无毒性。病人已经醒来,您可以进去看看他了。”护士的话让我明白,江曼所关心的人并非我。
结婚三年,她从未对我展露过那样的关切。也许,她从未真正爱过我。
江曼匆匆进入病房,见到病床上的宋至彬,泪水顿时夺眶而出:“你吓坏我了!现在感觉如何?还有哪里不适吗?”
宋至彬摇头,感激地说:“已经没事了,谢谢你。不过……你还是回去吧,你陪我到这么晚,蒋维岚知道了肯定会不高兴。我不想你们因为我而争执。”
听到我的名字,江曼的脸上的喜悦瞬间凝固,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冷意:“别提他了!我真没想到他这么卑鄙,竟然因为嫉妒而不顾人命!”
“他刚才打电话给我,说自己被蛇咬了,快要死了,让我把血清留给他,真是可笑!”她的话语中充满了对我的鄙夷。
“他明知道你的情况紧急,还编造谎言,不过是嫉妒你!小心眼,我当时怎么就瞎了眼,嫁给了这样的人!”江曼的话语中充满了对我的轻蔑,仿佛在贬低我的同时,她能获得某种满足。
宋至彬听后,露出了一丝微笑,随即又装出一副愧疚的模样:“那你真的给我了,他不会找你麻烦吧?”
江曼不屑一顾地回应:“他敢?!你不知道他在家里那副窝囊样,我说东他不敢说西,简直就像个懦夫!”
我听着这些无情的贬低和厌恶,心如刀绞,痛不欲生。
我曾天真地以为,只要我对她倾注足够的温情,终能融化她那颗冰封的心。多年来,我竭尽全力地去爱她,却未曾想到,我的付出换来的竟是连生存的权利都被剥夺。
蛇毒的侵袭让我的灵魂也难以集中精神,恍惚间才忆起昏迷前拨出的最后一通电话,那是向江曼求助的哀求。那时,她的话语同样充满了讥讽——
“蒋维岚,你能不能别因为嫉妒就失去理智?连抢血清这种事都做得出来?”
“被蛇咬了?你怎么不说你被车撞了?撒谎也找个像样的理由吧?”
我声音微弱,眼睁睁看着自己肿胀发黑的小腿,竭力辩解:“我真的没有骗你!请留给我,我求你了,否则我会死的……而且你不是说咬宋至彬的蛇是无毒的吗?”
江曼眉头紧蹙,语气中满是轻蔑:“万一呢?我求个心安不行吗?蒋维岚,你能不能成熟点,别无理取闹了?”
“好了,别烦我了!你这种人死了最好!”她挂断电话,当我再次拨打时,发现自己已被拉黑。
当我再次睁开眼,我已成了一名无依无靠的孤魂。
我发现自己被困在了江曼的身边,无法远去。我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无微不至地照顾宋至彬,而对我这个丈夫却漠不关心。
“没什么大碍,已经能走动了。我先回队里报个到,晚上再来看你。”宋至彬不顾江曼的不舍,留下这句话便径直离去。
他离开后,江曼便焦急地一遍遍解锁手机屏幕,似乎在期待着什么。我瞥了一眼时间,正是我过去催促她回家的时刻。
家门口的那条小巷,路灯总是不亮,我总会在那里等待,确保她安全回家。然而,她总是不耐烦地斥责我:“蒋维岚,你没事找事是不是?查岗呢?我不回家还能去哪?真是有病,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