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城河边上是一片绿草莹莹的平地,偶有白色的花朵从草里冒出。

我大口呼吸这里的空气,花草混合着泥土的气味,在我的人生中划出一片小天地。

「要不要放纸鸢?」

萧观澜把怀里一堆吃的玩的放在地上,从中拿出了燕子形状的纸鸢。

我迟疑的告诉他我不会,这种东西我还只在书里见过。

他把纸鸢的线放在我手里,然后轻轻推了我一下。

「跑,跑的越快越好。」

我如他所言举着线就开始跑,起初燕子总是飞不起来,跑了几圈总算渐入佳境。

我转头惊喜的告诉他:「真的飞起来了!」

萧观澜笑而不语,坐在地上吹起自己玉笛。

如此微风,伴随着他的笛声,我第一次自由自在奔跑起来,没有规矩,没有爹娘,没有赵嬷嬷,天地之大,唯有我和萧观澜而已。

原来过生辰如此幸福,难怪每年娘过生辰都会那么开心。

我累的气喘吁吁,奔跑间袖子被风吹起,萧观澜突然拉住我。

「你手上的伤是怎么回事?」

我不在乎的摆摆手。

「我犯了错被爹娘罚了。」

萧观澜说好不会被发现,结果我们回去的时候爹已经在佛堂等我了。

我的身体微微颤抖,已经想好了将要面对的狂风骤雨。

萧观澜不好意思的对我笑。

「第一次砍人,力道不好,让她提前醒了。」

我不怪他,因为我真的很高兴,被罚也心甘情愿。

「生为柳家女不好好替你娘祈福,随意和外男出门,还打晕了赵嬷嬷,来人,上家法。」

爹的面色阴沉入水,我毫不怀疑他会把我打死。

然而萧观澜上前一步挡在我面前。

「柳伯伯,都是我的错,在柳家呆着太过无聊才强逼柳妹妹和我一起出门的,您要打就打我吧,只不过我爹那边......」

爹举鞭子的动作僵在半空。

萧神医很难请,柳家不过是用祖辈的恩情才有了两次机会,这两次早就在从前用完了。

现今萧神医愿意来柳家为娘医治,也不知道是为何故,他当然不会驳萧观澜的面子。

「贤侄说笑了,只是吓吓孽女罢了,自不可能真的打她。」

不过爹就这样放过我他也是不愿的。

因此他说罚我在佛堂面壁思过三日,不许人给我送吃食。

佛堂关禁闭时把门窗都锁上不许人进来,一丝光亮也没有,我就是幼时被关禁闭染上害怕黑的毛病。

不过这也算好点的结果了。

萧观澜还想说什么被我扯了衣角。

再说下去等萧神医走了我还是要被打,还不如见好就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