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娘的病真正好了,爹叫我去娘房里,我满心雀跃,娘果然也想我了。

我到娘房里,萧神医和萧观澜也在。

萧神医留了一把胡子,明明年纪不大,装扮的却老气横秋,和萧观澜像两个极端。

眼看萧观澜也在,我心里松了口气。

他躲在萧神医身后对我扮鬼脸,我死死掐住自己的掌心才忍住没笑出来。

娘生了场大病,面色苍白,虚虚的靠在爹的身上,美人捧心不见憔悴,反而多了些弱柳扶风的姿态。

「女儿见过父亲,母亲。」

我跪下行了个大礼,又磕了三个响头,这是家里的规矩,凡是见母亲都得行礼。

娘没有看我,仍然靠在爹怀里。

「看见你娘生病你就如此高兴,穿了粉色的衣衫也不知道是想勾引谁。」

我脸上的血色尽数褪去,倒比娘更像大病初愈。

「女儿知错,这就回去换了。」

说话间我的头仍然低在地上。

「夫人年老,自己穿不得粉色,怎么还拦着别人。」

出声的是萧观澜,他皱着眉一脸怒色。

平心而论,我娘绝不算年老色衰的类型,恰恰相反,她很美,岁月从来优待她。

爹生气了,手里举起杯子正打算砸了,萧神医轻咳一声,他立马就讪讪放下。

这是我第一次见到爹吃瘪。

萧神医救治的人上至皇亲国戚下至平头百姓,身后的人绝不是爹能吃罪的起的。

可这到底是我的错,不该连累萧观澜,说不准他回去也会被萧神医骂。

于是我又重重磕个头,仓皇的告退去换了件老气横秋的衣衫。

娘说她病好了身上还是有些难受,需要至亲之人为她洗衣裳过过病气。

我立马应下这份差事,要是不答应怕又有责难,何况为娘分忧本就是我这个女儿的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