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府我差人叫班主问话。
他起初搪塞,后来被问急了才直言:「红棉虽是孤儿,没您漂亮,没您家世好没您知书达理。」
「但她给公子捶肩,陪公子作画,好多次公子心情不好,她都整夜陪伴,男人要的不就是这些吗?」
「而您贵为太傅之女,沈公子在您面前说话都不敢大声,只能拼命搏功名,才能勉强平视您。」
「怪小的多嘴,您给沈公子的压力太大了。」
我不敢置信地听着他的话。
我出身比沈玉林好没错,但我爹常说莫欺少年穷,只要肯用功,在朝堂拥有一席之地是迟早的事。
并且在人情打点方面,对他也多有提携,书院先生之所以对他青睐有加,一半都是看在我爹面上。
可以说,没有我爹暗中助力,沈玉林不会成为名满京都的少年才子。
可到头来,他却觉得这些都是压力?
定情信物交予我之时,他说我是他奋斗的动力,要让我知道自己没选错人。
现在,也是他的压力?
心底的酸苦在蔓延,我嗤笑出声,
沈玉林几日都未来找我,再见是书院赏花会,我陪爹出席,远远看他在跟班主交待什么。
见我来了,他脸上明显心虚,两人快步移到廊下去说,
很快班主离开,沈玉林才跟我打招呼,满眼不耐烦:「园子想让我给写首新词会试将近,我哪有空给他们弄这种没用的东西。」
我眸底渐暗。
其实我听到了
他说的是.....让她登台.....捧成角。
现在需要重登戏台的,应该只有红棉了吧
只是我没想到,红棉时隔半个月再开嗓,就是在今天这场赏花会上,
在场的姑娘小姐们,在看到她头面上的和田玉珠时,都纷纷夸赞:
「这花旦给读书人唱戏,用玉珠代替珍珠,倒有几分精巧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