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你昨晚和谁在一起(2465字)

说话的是季家旁支的一位千金。

谢桑宁认得她。

比她小一岁,时常跟着父母舔着脸来季家拜访。

因为嘴甜,又投老爷子所好,这才有机会来这样隆重的家宴,否则以她三代开外的半点亲缘关系,几乎没这个可能来这。

从季随州出现开始,这位千金的眼睛就长在了他身上。

不难看出她的用意。

“小太太,你跟季少之间是……”

那一副懵懂无辜的模样就差把“勾引”二字问出口了。

谢桑宁看着针刺似的紫玉镯,心里把季随州骂了个狗血淋头。

从容拿过盒子,她看着季汐妤,淡淡一笑。

“季小姐这么好奇不如自己去问问季少?你是觉得我不怀好意还是认为季少蠢到对我有想法?”

季汐妤没想到她如此直白,脸色白了几分。

“我、我没有,我只是好奇才……”

眼眶红的比演员还快,泫然欲泣。

谢桑宁直视着那双满是戏份的眼睛,声音里带着暗讽,“好奇?”

“今儿是季少回国的大喜日子,你作为季家人却不顾场合的说出这种话,是想让季少蒙羞还是想让季家蒙羞?”

季汐妤这回脸色惨白。

她不是一直都逆来顺受、唯唯诺诺吗?怎么今天跟吃枪药了似的?

气氛紧绷。

季敬延忽然出现,声音透着冷。

“小太太何必这么咄咄逼人?”

以往向来维护她的人,就因为被撕破了真面目,对她恶言相向。

人心,倒是可笑。

谢桑宁懒得搭理,擦身而过。

季敬延被那讽刺的眼神刺痛,呼吸发沉。

在他身后的季汐妤将他的眼神收入眼底,目光渐暗。

一顿家宴吃到近十点才结束,谢桑宁伺候了老爷子入睡后,没在主院留宿,往隔壁的偏院去。

穿过拱捶门,她还没来得及反应,被人猛地一拽。

手腕擦过墙壁,刺痛一瞬传来。

谢桑宁拧眉,一抬眼就瞧见季随州那张脸。

眉宇紧拧,神色沉肃。

往下,是捂着侧腹的手。

血腥味很快钻进鼻子里。

谢桑宁一瞬移开了目光,忍痛抽回手。

“季少好雅兴,我可没工夫跟你玩捉迷藏。”

季随州邪肆的勾唇,沙哑的声线却因痛苦微微颤抖。

“见死不救,这就是小妈对儿子的……态度吗?”

这两个称呼从他口中说出,莫名的暧昧。

谢桑宁顿时变了脸色,“闭嘴!”

感受着唇上淡淡的体温,季随州笑意更深。

“若是疼的狠了,我可是会喊的。”

他这是**裸的威胁!

虽然这里是偏院,可按照季随州的性子,他必然要闹得整个宅子都鸡飞狗跳。

到那时候,可就不好收场了。

眼见四下无人,谢桑宁只能咬牙扶着他,进了偏院的卧室。

拿出药箱,她开始准备药品和工具。

见她熟稔的模样,季随州挑眉。

“很熟练?我是你照顾的第几个男人?”

谢桑宁头都没抬,只是冷脸掀开了长袖,露出一节藕臂。

季随州定睛一看,眼底却猛地冷了几分。

在微弱灯光下,细腻的肌肤透出莹白光泽,却遍布着狰狞交错的新旧疤痕,看着格外渗人。

很难想象,到底是多么狠心,才能留下这样的痕迹。

男人的下颌紧绷,眸底沉黑隐晦。

“谁干的?”

随手将药剂引入针管,谢桑宁语气波澜不惊,“与你无关。”

做替身,就要有替身的觉悟。

这些伤疤也是无时无刻的在提醒她,她不能任性。

无论何时何地,她所背负的,都不只是一个人的命运。

不等季随州再次发问,尖锐的针头猛地刺入腰身。

下一秒,一声闷哼响起。

好不容易缓过来,季随州眯起那双危险的眸子,牵起嘴角。

“好得很。”

睚眦必报,还是和三年前一样!

谢桑宁愉悦弯唇,手上动作不停,很快就完成了清理和包扎。

暗淡灯光中,男人佝着腰身,眉头微拧。

绷带下的腰身精壮有型,微透出腹肌的形状。

那是常年锻炼的效果。

线条流畅的肌肉极具男性魅力,似乎多看一眼,都会让人忍不住的脸红心跳。

谢桑宁却没有多看一眼,而是快速收拾起药具。

“包扎好了,赶紧走吧。”

她弯腰放下医药箱,纤软腰肢却被大掌猛地锁住。

看着盈盈一握的细腰,季随州眸色猛地一沉,不自觉的咽了咽口水。

“可还有个地方,你没伺候好。”

转身,谢桑宁刚欲反驳,却被冰凉的唇猛地堵住。

接着就是一阵天旋地转。

等反应过来的时候,她已经被牢牢地压在床上。

对上季随州深邃的眸,脑海中顿时响起警铃。

他该不会是想在这……

不行!绝对不行!

“不……”

剩余的话语被淹没在热烈绵长的吻中。

受伤并未影响男人的攻势,反而愈发的猛烈激进。

好几次,她都险些昏厥过去。

谢桑宁无法抗拒,险些溺毙在情欲的海洋中。

次日清晨,谢桑宁挣扎着从床上醒来。

浑身酸痛的像是被大卡车碾过一样。

她倒抽了一口凉气。

刚起身,却被眼前的一幕惊的屏住呼吸。

洁白的床单上被一小片猩红渲染,透出浓烈的血腥味。

看来,昨晚真的很猛。

可很快,谢桑宁就头疼的扶额了。

老宅内的衣食住行,都有专门的仆人负责。

老头子虽然年岁大了,却不是傻子。

平白无故的,她又该如何解释自己床上的这摊血迹?

该死的季随州,昨晚麻烦她还不够,还要留下这么个烂摊子!

羽睫微垂,谢桑宁的目光落在了桌上果盘旁的水果刀上。

看来……只能这样了。

等谢桑宁到餐桌的时候,人已经到齐了。

见众人面色各异的看着自己,谢桑宁恭顺的低头:“抱歉,我起晚了。”

老头子却只是阴沉着脸看着她,并未发话让她落座。

谢桑宁虽然忐忑,却没有显露半分,只是状似无意的扫过众人。

却蓦地瞥见季随州勾起的唇,和眸底那一抹餍足的光。

不自觉,脑海中就浮现出了昨晚他压在身上粗狂的模样。

谢桑宁忙低下头,素净的指甲掐住了虎口,依旧沉默。

饭桌旁的季汐妤微眯起眸子,语带不善。

“不晚,我们刚才正好还聊到小太太了呢!”

心尖一跳,谢桑宁弯出完美的笑容:“哦?聊我什么了?”

季汐妤笑着在吐司上涂抹果酱,状似无意。

“刚才仆人说,小太太的被子上有好大一滩血,是哪里受伤了吗?”

闻言,谢桑宁的指尖猛地收紧。

“没有,只是点私人原因罢了。”

她的表情不变,却能感受到老爷子芒刺般的目光投射而来。

下一秒,一声不合时宜的嗤笑声却突然响起。

所有的目光顿时聚集在罪魁祸首身上——

众目睽睽之下,季随州却无辜的摊摊手,“看我做什么?不是在问她吗?”

谢桑宁额角的青筋猛地跳了跳。

这个死男人!

季汐妤却继续咄咄逼人的追问。

“看随哥这样,还以为你知道些什么呢。我没记错的话,随哥早上是不是也找了家庭医生?随哥……也受伤了?”

她没再接着往下说,但未尽之语,却已经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

谢桑宁的心已然提到了喉咙。

饭桌上,季敬延拿着刀叉的大手悄然攥紧了,眼底的阴鸷如何也掩饰不住。

此时,季老爷子终于开了口。

嗓音苍老沙哑,却极有力量。

“小宁,你昨晚和随州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