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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年冬天,我刚十二岁,带着身边的宫女出来堆雪人,看见晏谨被皇兄欺辱。

那是宫里最热闹的地方,也是皇宫的中心,人来人往。

皇兄让他跪在雪地里为南国边境的将士祈福,他衣衫单薄,脸和手都冻得通红,可也不反抗,乖顺地跪在地上任由皇兄欺负。

可我分明看到他垂下来的手握成了拳。

晏谨是金国来的质子,是南国用来制衡金国的棋子。

父皇虽然下令给晏谨和宫里的皇子公主一样的待遇,但最低等的宫女都可以踩在他头上欺负他,父皇明知这些事,却还是不管不问。

我那时看不过眼,偷偷趁着晚上无人的时候给他送去了狐裘。

「四公主这是做什么?」

我把狐裘披在他身上,扶着他起来,「你是客人,不应该受这样的待遇,我明天就去请示父皇,不让他们欺负你。」

父皇最宠我,原本他是借着晏谨挫金国的锐气,但我一说,南国就显得有些理亏。

父亲目光复杂的看着我,「怀瑟,你是南国的公主,他是金国的公子,孰轻孰重你应该能分辨的明白。」

我看着父皇,笑的一脸天真,「我当然知道啦,若是有一天金国对南国不忠,我一定不对晏谨好!」

现在想起来父皇那复杂的眼神,还有我那日没脑子的求情,我都想打自己一巴掌。

对敌人心软就是对自己心狠这句话真真是一点毛病都没有。

晏谨在南国受到的不公平待遇不是一日两日,终年累月的打压早已让他愤懑,我那点雪中送炭的温情根本微不足道。

再者金国实力不断壮大,又怎么甘愿屈居人下。

我还爱上了晏谨,不顾劝阻的要嫁给他,让我的新婚之日变成了整个南国的悲剧。

南国的覆灭,我作为公主难辞其咎。

我是南国的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