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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选侧妃那天,我以庶女身份作为柳家「王牌」出场,笑翻一众贵女。

几天后,大管家一路嚎叫着冲回内堂禀报,「选上了,二**选上了。」

「选上侧妃啦?」卫氏瞪圆眼睛,十分渴切。

大管家搔骚头皮,卷开太子手书,笑得尴尬,「选上了太子侍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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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家祠堂,不闻世事的柳老夫人捻着檀木佛珠,眼睑半阖。

牌位下跪着的少女,样貌平平,明明在受训,表情却很淡漠。

「好好的京圈贵女,没有才艺不献便罢,偏要耍什么‘拳法’,柳家好不容易在那位面前攒下的薄面,被你丢个精光!」

「打拳也就罢了,偏打得跟个醉猴似地,丢脸丢到满皇都。」

卫氏火上浇油。

我暗自攥紧拳头,把头埋得更低。

消息还是走漏了!

柳家世代书香,到家主柳从儒这代,只混了个没什么实权的太子太傅,门第堪忧。

为了振兴门楣,本应嫡女柳媱参选,偏巧突发意外,病体缠身。

三女柳嫣虽也是嫡出,可年纪尚小,卫氏死活不舍。

只好打着办及笄礼的名头把我从僻远的田庄抬了回来。

朱雀街太子府邸,选妃日。

「下一位,柳家柳桑,」女官展开信笺,认真拜读柳从儒的亲笔推荐信。

参选贵女中,有人差点失笑,「眉眼平平,皮肤也不够**,怎么担得那句闭月羞花?柳家人莫不是眼瞎?」

她嗓门很大,带着尖锐的调侃和不屑,引起周遭一群人低头讪笑。

我面无表情地出列,舍弃了嬷嬷教的那些金莲碎步、含羞带怯的闺秀之风,迎着齐排的女官昂首而立。

「柳家藏着两个嫡女,偏把庶女推出来搪塞,不过是看不上侧妃之位,我倒腰看看这张‘王牌’能玩出什么花来?」

「王牌」一说,在皇都贵女圈中暗自发酵,幕后人显然是要害我们柳家。

而庶女身份一出,齐聚太子府的皇都贵女们皆掩面嗤笑。

场面尴尬至极,弄得几位女官们措手不及,不知该不该按规矩立刻把我轰走。

李嬷嬷是个有眼色的老人,哼哧哼哧往内堂禀报。

我站在台上,心情颇为沉重。

第一道筛选肯定见不到内堂的大人物,只不过消息来得很快。

「庶女柳桑,按规矩,你的身份是不能参选的,看在柳太傅精忠于国,辅佐太子有功的份上,上面破例给你机会,你有什么才艺,只管献来吧。」

日头晃晃,贵女们等得心焦,为首的那位赫然就是带头讽刺羞辱我的户侍郎千金尚庵晓。

「柳媱做了逃兵,派你这个庶女过来滥竽充数,奉劝你还是赶紧下来,别浪费我们的时间。」

此刻,封存在血液中那不认怂的雇佣兵个性忽地压制不住。

即便狗血穿越,也硬生生把一个弱体小姑娘练出筋健体魄的我,不做逃兵。

「这位**,拳脚无眼,请让开一点。」

我抱拳一礼,身体缓缓打开,手做握杯状划过虚空数个来回。

同时,不忘向女官解释,「小女不才,确实比不上各位**多才多艺,幸而从小体弱学了套拳法,权当给各位助助兴吧。」

这狗血的穿越就跟打酱油似的,若被处处限制,恐怕连馊酱油都打不到了。

思及此,拳风徐徐善诱,往那人群中的一枝独秀扫去。

尚庵晓一声娇呼,差点被拳风扫到,不可置信地瞪着我。

我投去一个教训的眼神,手上蓄力,看似绵软柔弱的拳风划破长空,气势一路走高。

此时,不远处正抬脚跨入垂花小拱门的男人,捻起精致繁复黑袍上的白色绒絮,挑眉,「乡间野花也飞进了府。」

紧随其后的时砚充耳不闻,兀自赞叹,「看似柔弱无骨,实则坚硬如铁,蓄满力量,这种拳法由姑娘家耍来还真是独树一帜,老四不在可惜了?」

「时砚,连你也看出来了,为什么那群蠢女人还在那笑个不停?」

青瓦撇撇嘴,转向缄默不语的男人,想看看他的反应,只不过那张脸古井无波,不见喜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