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十七岁那年,我终于打败了魔宗有史以来修为最高的宗主。
我爹第一次战败,却笑的嘴巴咧到耳朵后。
不为其他,他终于要退休了。
我爹方乾,自从我娘死后,他就琢磨我何时打败他。
我爹像我这么大的时候,当上魔宗宗主。
整日种花酿酒,斗鸡撵狗,和阿娘成亲后,又沉迷女色,及时享乐,总之,他当宗主的这些年,是一日都没委屈过自己,诸位长老们为此十分不满,但是我爹说阿翁还在的那会,魔宗已经没落了。
他始终不肯承认,在他治下的几十年里,魔宗更没落了。
我打败他之后,他便说要将宗主之位传给我。
忘铭给我传信的时候,我还在邙山后花园中听忘老头讲故事。
忘老头虽然是个种花的,但是有一张一看就狠辣的脸,但是却才名斐然,世间的故事都能说出个七八分。
忘铭的话没让我惊讶,倒是忘老头有些错愕,我没看清那时他眼底的情绪。我当时还不懂人心。
这宗主,自然不是我想当就行的,毕竟长老没人同意。
原因无他,大约二十多年前,宗门魔宗中有一个广为流传的预言:这任魔宗之子是个祸胎,天下将为其所覆灭。
在灭世预言传的沸沸扬扬时,阿娘却恰好有了身孕。
阿爹从来不信天道,可其他人未必不信。
在众人的猜忌和怀疑中,阿娘肚子渐渐大了起来。
阿娘是被长老们打着清君侧的名义逼死的。
那时候我爹不在宗里,叛军重伤了阿娘,又将阿娘母族屠杀殆尽,这才心满意足地离开了邙山。
而我在阿娘咽下最后一口气前,将她毕生灵力尽数吸取,才得以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