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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狼狈地跪在地上,双眼猩红地瞪着面前二人。

苏软被我的眼神吓到,委屈地躲到了周宴身后。

周宴的脸上也闪过瞬间的心虚。

也许是他从未见过我用这种充满恨意的眼神看过他。

他们二人慌乱地离开了现场,殡仪馆围观的工作人员这才敢上前询问我需不需要帮助。

我一一拒绝了。

直到一个人影出现在我面前,他缓缓蹲下。

手中捧着一个崭新的骨灰盒。

不顾我的低声劝阻一点一点捧起奶奶仅剩的骨灰,装进了罐子。

看着他的脸,我想起了他的身份。

是周宴的助理,奶奶在婚礼上出事时,也是他帮忙将我们送到了医院。

他的脸上充斥着不忍的神色,却什么都没有多说,只将一个牌子递给了我:“这是周总名下的墓地,您作为他的妻子,可以去挑选一块地埋葬您的奶奶。”

我其实已经开始排斥“妻子”这个身份,可如今的我,身无分文。

我迫切地需要一块墓地来让奶奶安息。

于是我沉默地接下。

处理完后事后,我回到了我和周宴共同的家。

开始收拾行李。

我的东西算不上多,当初我和周宴相遇时,他是高高在上身家千万的总裁。

而我只是一个刚入社会,连工作都找不到的大学生。

他说对我一见钟情,对我展开了疯狂的追求。

我虽没有傻到立刻相信,却也在他炽热的爱意中也慢慢沦陷。

周宴送我的礼物,我一个都没有带。

只将自己的衣服装进行李箱。

可奶奶留给我的手镯,却怎么都找不到。

那是奶奶最珍贵的物品,说是要留着给我结婚的时候戴。

于是我一直把它藏在衣柜最深处。

可如今,那里面却空空如也。

虽然心里无比排斥和周宴说话,可我还是不得不打通了他的电话。

直到临近自动挂断时,那头才接起。

张口就是不耐烦的语气:“又是什么事儿,你脾气闹完了?”

我耐着性子询问道:“周宴,我放在衣柜里的手镯你放到哪里去了?”

他毫不在意道:“那个很朴素的镯子?上次苏软来玩说好看就拿去了,正好,我现在在参加一场酒局,软软喝不了酒,你过来帮我挡一下。”

周宴总是这样,只有在需要我的时候才会喊我过去。

而那些不需要喝酒的宴会,他向来是只带苏软一个人的,

但一想到奶奶的遗物,我选择忍下这口气。

挂断电话迅速打了电话赶到现场。

到了现场,我一眼便瞧见苏软手腕上的镯子。

我走上前,可没等我碰到它,一杯酒便递到了我的面前。

苏软一脸人畜无害的笑容道:“晴姐姐,你可算来了,就等着你帮忙喝酒呢。”

“你想要这个镯子吗?可是我很喜欢,阿宴说送给我了哎。这样吧,你把桌子上的酒都喝完,我就还给你。”

而那桌子上,整整齐齐排列着数十瓶高浓度白酒。

望着她不怀好意的眼神,我冷漠地走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