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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来时,我躺在里屋。

从我娘和那女人谈话中知道,那女人叫窈娘,五年前是我们县青楼里的头牌,因为一位客人的娘子闹到了青楼,推攘间她从楼上差点摔了下来,而我爹刚好从楼外经过救了她。

那位娘子是县里有名的泼辣户,而她娘家又是数一数二的富庶人家,老鸨得罪不起,就直接将窈娘打发到了后院,青楼里面最是势利,眼看没了生计,窈娘便将自己多年攒的银子全数给了老鸨,拿了身契脱身贱籍。

自古以来,女子生存本就不易,何况是贱籍从良的,有了这个背景,就是最差的房子都找不到。

在她无路可走之际再次遇到了我爹,我爹见她可怜便以他的名头租了房子,一来二去的二人便成了亲,有了孩子。

窈娘说,她当时跟我爹成亲的时候不知道我爹已有家室,不论她说的是真是假,我娘也不在乎了。

我爹死后她得知我爹原有妻室时也是气的,甚至还将家里的东西全部砸了,冷静下来后看着颜宁开始琢磨起了生计,但自认为身无长处的她找到了老鸨,想着无论如何都要把孩子养大。

直到看到老鸨看着颜宁的眼神后,她知道孩子不能跟着她,打听了我娘的为人她决心将孩子留下。

「我本欲将赚的钱攒起来,每隔一段时间送来一次,世道艰难,我知道你一个人养两个孩子不易,但我实在是没别的办法了。」窈娘跪下来哭求着我娘,生怕我娘将颜宁赶出去。

过了好久我娘应了一声,「你也留下吧,你我二人养两个孩子还是养得起的。」

窈娘听到这话愣住一瞬,反应过来后感激的说不出话,只知道一味地点头。

自那日起,我家从一家三口变成了一家四口。

窈娘做的一手好菜,她俩人一合计决定一个人做绣品,一个人做吃食,做好后,都由窈娘拿到城里卖掉。

我娘拾起来了绣品,没日没夜的秀;窈娘拿着自己做的吃食,每日天不亮就去城里卖。

我和妹妹看着她们那么辛苦,于是约好逃学,一起抬着做好的吃食进城,结果走到半路就被窈娘追了回来,回家后被我娘拿着大板子打了一顿,三天下不来床。

我不理解,明明我们是想让她们少辛苦一点,为什么要挨打。

娘只是看着我说不用,接着边流泪边上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