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想着,亓官宴深深蹙眉。
反思自己当初觉得南知意异常合乎胃口,就打算随便消遣消遣,怎么发展到现在反被南知意将了一军。
她连自己长什么样子都不知道,整日脑子里小心思乱转,一次次拒绝自己给她钱,跟勉强留在自己身边似的。
女人心海底针,在她身上体现的淋漓尽致。
车子路过便利店,亓官宴让司机停车,独自进店。
便利店很小,货架整洁摆放,他进去时,在门口拿了个蓝色塑料购物筐,径直走到冰柜前。
低头看去,各种冰激凌眼花缭乱,亓官宴却一眼看到角落里奶白色包装桶,超大容量装的香草冰激凌。
他拿到手里沉甸甸的,犹豫一下,又放回去,换成小小的一盒,顺带拿了几个榛子黑巧。
收银台,年轻的小姑娘望着亓官宴的脸入神,听到他说“刷卡”,忙接过来,红着脸鼓捣POS机。
小姑娘心里冒着粉色泡泡,帅哥用凯蒂猫图案的银行卡,太可爱了吧!
手里没忍住,往亓官宴购物袋里,塞了个棒棒糖,痴痴地目送离去。
等挺拔的身影出门走远,她惊叫一声,“完蛋,白送东西,忘要手机号了!”
*
亓官宴回家了一趟,陪老太太吃过饭,下午驾车来医院。
用张妈熬得牡蛎蘑菇汤香味,唤醒午睡的南知意。
她整日无所事事,听着手机里的学习视频,很容易犯瞌睡。
亓官宴将汤放茶几上,顺势躺她身侧,枕着自己一只手臂,放轻声音说话。
“明天做手术,怕不怕?”
说起此事,南知意精神许多,依赖地抱住他的腰。
“不怕,我们出去走走吧,我每天待在病房里好无聊啊。”
亓官宴爽快答应,胳膊搭她肩膀上揽着,贴心地引着她走。
二人将将下电梯,一道惊诧的声音拦住去路。
“南知意!?”
南知意茫然,呆愣几秒,硬听不出来这有些惊讶的嗓音属于谁。
喊她名字的女生穿的**,黑色超短连衣裙,波浪长发,挽着个上万的包包,形象妖娆。
她踩着超细的高跟鞋,好奇地凑到南知意面前,试探地晃手。
没等她确认南知意眼盲与否,亓官宴搂着南知意躲开她不礼貌的动作。
“我,我邢菲啊!”邢菲自报姓名时,妖媚的眼神却是盯着亓官宴。
暗叹南知意果真命好,前有阚子臣嘘寒问暖,这成瞎子了,又出现个更帅气的外国男朋友。
气质超凡,宽肩窄腰大长腿,妥妥行走的男性荷尔蒙。
谁知,邢菲说完,南知意理都不理,挽着亓官宴就要离开。
在帅哥面前丢掉面子,邢菲顿时怒气冲冲,追着二人到小花园里质问南知意。
“南知意,咱们俩一个宿舍三年,见了面装不认识啊!”
造作的声音十分扰清静,南知意微微皱眉,坐在长椅上反问道,“三年里,我有理过你吗?”
邢菲一噎,好半天瞪着南知意,那眼神恨不得吃了她。
她俩入学分到一个屋,刚进宿舍那会儿,偶尔说几句,后来邢菲让南知意帮忙介绍阚子臣认识认识,南知意婉拒后,与她关系一落千丈。
于是,身为舍友三年多,二人的关系比仇人差不到哪去。
邢菲认为南知意小心眼,事情过了八百年,老同学见面,她还一副清高的样子,摆给新男朋友看么!
整理好情绪,邢菲欣赏着自己刚做的指甲,慢悠悠说话。
“前段时间谢恩回国,他在群发消息,要请同学聚会;已经订好餐厅了,我等下发给你地址和时间,他舍友可是想你想的很呢。”
亓官宴吃着棒棒糖,桃子味充斥口腔,无聊地勾着南知意一缕头发,绕在指尖打圈玩,好奇她会如何应对。
只听她笑出声,眨了眨眼,开口便气的邢菲上不来气。
“你说谢恩啊?”南知意佯装思索,而后恍然大悟道,“你说巧不,我刚好和谢恩一起乘船回的国,他还把我介绍给他表哥,恐怕得辜负他那个舍友的心意了。”
“什么!”邢菲惊叫一声,收回长长的指甲,难以相信谢恩拒绝了学校里那么多优秀的女生,怎么就偏偏对个南知意格外上眼。
她眼神又开始往亓官宴身上打量,猜想他是不是谢恩表哥。
南知意顿了顿,抓住亓官宴的手接着说。
“可惜的很,谢恩表哥就是个开贸易公司的,哪有我现在的男朋友有钱,零花钱随手给我一个亿,说了不要硬给,你说他气人不?”
气人,太气人!
邢菲被南知意气的头晕胸闷,开贸易公司的人,都是国际生意,一单最少挣上百万,自己一辈子都攒不了那么多钱。
送一个亿给她当零花钱的人,现在吃着棒棒糖,能有时间坐在掉漆的长椅上陪她闲逛,她是脑子瞎了吧!
邢菲本来是来医院找男朋友的,生生让南知意张口闭口几百万几个亿,**的内心失衡。
当医生的男朋友哪有钱香,他做一辈子手术能赚几个钱!
邢菲掏出链条包里的手机,把时间地址发给南知意,“亓书研也来,到时候你一定得按时到场,她可是常常打听你的消息,别让她失望!”
咬牙说出最后俩字,邢菲扬长而去。
她没告诉南知意,谢恩说聚会时,直白放话要对付南知意。
有他发话,还有个妒忌她的阚子歌,有她好果子吃,走着瞧!
临走,邢菲鄙视地看了一眼亓官宴,暗骂他是吹牛皮不打草稿的小白脸!
小白脸亓官宴:“学校里的人都是这样吗?”
他只有小学是在学校里系统学习,毕业后,一直在家接受多人对一教育,每位老师态度恭谦有礼。
很庆幸,他没遇到戾气这样重的同学。
“个别,”南知意很无语,默默趴亓官宴怀里,惬意地好像只晒太阳的猫。
她和邢菲的恩怨已久,当初拒绝帮她介绍阚子臣后,她扭脸攀上阚子歌,俩绿豆苍蝇碰一块,整天论哪块粪堆香。
一个恨她不帮忙,一个误会心上人谢恩喜欢她,成天盯着她造谣生事。
对同学说她装高冷,说她不过是跟贪慕虚荣的妈改嫁的拖油瓶,在阚家蹬鼻子上脸,压迫阚子歌,看不清自己的身份。
得亏她有好闺蜜亓书研护犊子,嘴上神功盖世,小钢炮似的把俩人骂的狗血淋头,让自己成功避免校园精神暴力。
亓官宴剥了颗软糖,送南知意嘴里,一手拿走自己口腔里碍事的棒棒糖,低头霸道地擒住她的嘴。
南知意被他捏住下颌,一颗糖停在舌头上,无法吞咽。
牙齿两两磕碰,亓官宴舌尖卷走软糖,咬走半颗,又把余下的渡给她。
“唔,脏!”南知意轻呼。
“你嫌弃我脏!”
瞧她擦嘴的样子,亓官宴气不打一处来,捏住她白皙的下巴,亲的她浑身虚软,趁着她喘气,一把将吃剩的棒棒糖塞她嘴里。
南知意脸上涨红,她本意是沾自己口水的东西脏,可这会儿,可真是被他的举动脏到了。
挣扎着掐住他有力的胳膊,起身回吻,把那颗异常‘嫌恶’的糖送他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