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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不得韩承泽这孩子自小便与我不亲近。
过去我还经常自醒,毕竟我也是第一次当人母亲,不懂把握分寸,是不是哪里苛待了孩子。
现在想想,恐怕他早已知道我不是他的生身母亲了吧,可能在心里还会嫉恨我让他跟自己的亲生母亲分离。
那我的亲生孩儿又在哪里呢?
我猛然想到长宁公主心声里说的南风倌,那是京城最大的相公馆,听闻那里的小倌都是签了死契的。
京城的贵族和富豪中,好男色的大有人在,都是南风馆的座上宾。
二哥之前曾办过一个案子,一个侯爷点了三个小倌在府内狎弄。
玩得非常过火,三个小倌被折磨的几近崩溃。
绝望之际,三人合力用腰带将侯爷勒死,最后放了一把火,烧了半个侯府。
我苦命的孩子竟然被送到那种肮脏下流的地方,我的心仿佛撕裂般疼痛。
手里的帕子就快被我绞碎了。
虎毒不食子,韩烁此人,真是连畜生都不如。
韩承泽吃完就走了,根本没有发现我的异常。
我把桃红叫进室内小声吩咐:
“悄悄去一趟南风馆,把所有五岁左右的男孩都查一遍,若是有跟我长得相似的,务必回来告诉我。”
“夫人的意思是......”桃红没有往下说。
我重重的点了点头,“快去快回,千万不要走漏风声。”
韩烁来找我被我以来月事为由打发了,他脸上露出不悦的神色,甩下脸子出府了,估计是找苏软软去了。
这个贱男人,天天就想着裤裆里那点事。
深夜,桃红回来一见到我,就立刻跪下哭了出来:
“夫人,奴婢找到了个孩子,那模样就跟夫人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那样。”
“他现在怎么样了?”我焦急问道。
“奴婢自作主张把他买回来了,送到抚远将军府里......”
听到这里,我一颗心才放下来,桃红不愧是跟我一起长大的,胆大心细一点不输给我。
“桃红,做的好,明天我找个由头回娘家一趟,见见那孩子,有什么话咱们回去再说。”
桃红点点头。
我枯坐一夜,终于等到天亮。
将军府正厅内,我的两个哥哥正陪一个男孩玩耍。
我只看了男孩一眼就肯定他就是我的孩子,正如桃红所说,他与我,真的很像,
我几乎就是趔趄着扑过去的,“我的好孩子,你受苦了。”
“这位夫人,为何一见到你,我就有种很熟悉的感觉,仿佛我们早就认识一般。”
男孩笑着看我,眼里却有泪水不停流出。
“心口好痛,但是却觉得很开心。”
这世上真的有母子连心。
这是我在面对韩承泽时从来没有体会过的感觉。
我早已泣不成声,只能将他狠狠搂在怀里,恐怕再次失去了一般。
桃红告诉我,南风馆主说当年把孩子卖过去的是一个女子,理由是养活不起。
听她的样貌描述我断定就是苏软软。
南风倌的小倌破瓜年龄是八岁。
因为小九还刚满五岁,只是幼童,一直在厨房当小厮,除了营养不良外并没有遭受到什么侵害。
我的心里才稍微宽慰了一些。
待我情绪稳定一些,哥哥们才问我,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大哥二哥,五年前,韩烁趁我产后虚弱,将我的孩子与外室之子调换,演了场狸猫换太子的大戏,他把外室子立为嫡子,我的孩子却被丢到那肮脏下作的地方。”
大哥气得直接拍案而起:“**竖子,竟做出大逆不道之事,看我这就去把他抓来严刑拷打。”
二哥比较冷静:“婉瑜,你是怎么打算的?”
“韩烁不止干了这些,将来他还会诬陷将军府谋逆,二哥,将军府里不干净,你领人好好查一查,切记不要声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