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淮遇安鹿第22章

虽说是一场小讲座,在各大平台账号都提前一周发布了消息,但从反馈的数据来看,现场人一定不少。

期间有传媒学院的校长联系秦淮遇,想把演讲地点放在学校,但秦淮遇把这个球踢给了于宛宛。

是以,在接收到校长的合作意向消息时,于宛宛震惊了好一会。

“秦老师这是把这块的应酬都交给我打理了吗?”

这一波操作,彻底收买到了于宛宛。

“你想多了。”安鹿把快递一拆,防狼喷雾朝前方试喷了两下,放进包里。

于宛宛欣慰的喟叹一声,“咱们努力了这么久,才有了现在的回报,可不能搞砸。”

她之前在公司做的宣传策划,这方面也算有不少经验,各种前期的准备布置得心应手。

饶是如此,此次筹办工作还是做的相当谨慎,力求完美。

首先婉拒了传媒学校校长的邀请,在市内租了一个大录影棚区,相当于做一场大型采访类节目。

以秦淮遇为主场,由安鹿充当辅助主持人。

当天,来的观众数量已经超出了预料。

于宛宛既兴奋又紧张。

安鹿看着鱼贯而入的人潮,蓦然发现,自己竟然这么容易就实现人生愿望了。

是不是有点过于顺利了?

她穿着一身短制的浅色小西装,包臀裙,请化妆师做了一个优雅知性的头型。站在化妆镜前一瞧,竟还真有几分主持人的气质。

于宛宛怔怔看了她半晌,对她的妆容有了更深入的赞美。

“现在终于理解陆宴当初为什么看中你了,你是善于藏拙的璞玉啊,只要稍稍一雕琢,就能惊艳八方。”

于宛宛安静的又抓着她细细打量。

她的脸是偏鹅蛋形,标准的东方美人脸,秀鼻小嘴,双眼抬起时,似惊非惊,眸中如水般潺潺流荡,又含着几分媚气在里头,当真叫人移不开眼。

安鹿噗嗤笑着拍打她:“哪有这么夸张。”

于宛宛凑到她耳边故作低沉的笑:“我要是男人,早把你吃吞入腹了,也难怪陆宴那伪君子对你有埋怨。”

“......”

听到这话,安鹿自动忽略陆宴二字,一下子想到了秦淮的情话,莫名脸上发烫起来,作势要拍打于宛宛。

“你现在怎么回事,单身久了想男人了。”

“确实单身很久了,要不也趁着这个机会物色一个。”

说这话时,秦淮遇团队抵达化妆室。

他开门后一只手放在耳边,似乎在接电话,身后三五个工作人员抵达,紧促又有条不紊的给他张罗服化问题。

助手则站在旁边照顾着,默契十足的接送东西。

两人一对视,福至心灵,安鹿朝于宛宛挑眉暗示,得来她的低语。

“他就算了,我驾驭不了。”

男人接完电话,朝这边看了一眼。目光停留在安鹿身上,上下扫视之后,凝视她的脸庞许久。

“安小姐,今天很不一样。”

有好妆容打底,似乎整个人都充满神采了。

安鹿保持着官方微笑:“我就当您是称赞了。”

男人眉峰微挑了一下,又转头看向化妆镜,配合化妆师的动作,闭上了眼睛。

整个录影棚内人声鼎沸,安鹿从没见过这么多观众,甚至人潮到处挤动,把进出口都堵住了。

幸而于宛宛请了安保维护秩序,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安鹿定了定神,给自己做足了心理准备,徐徐走到台前。

举起话筒说了开场语,现在一片掌声。

角落里,陆宴和几个兄弟坐着,目光紧紧盯着台上女人。

黄毛怔愣看了许久,忍不住出声:“这是......安鹿?”

另外一人叹道:“都快认不出来了,气质真好,真漂亮。”

黄毛看向陆宴,他眸色阴晴不定盯着台上的身影,沉默不语。他注意到了陆宴的手上动作,指尖在口袋里的烟支上微微摩挲。

掌声雷动之时,秦淮遇走到了台前,深灰缎质西装,黑色长裤,白色衬衣没有领带,开了两颗钮扣,露出冷白锁骨。

他朝众人挥手,耳边别着一个话筒,跟大家问好。专业优质的低音炮引起了台下一连串的尖叫。

秦淮遇保持端庄微笑,“今天被这位知名访谈博主邀请来做公益讲座,我很荣幸。”

安鹿面色不改,心中微惊,没想到他会这样说。当然,这样也是为了维护自己的名誉,双赢互利而已。

主题环节来了,主场交给了秦淮遇。

他站在大荧幕前面,娓娓道来这些年的际遇,在国外做新闻采访时遇到的各类情境,呼吁新闻工作者以关注社会民生为先,做真实、正义、有公益心的新闻人。

全场感动不已,欢呼雷动久久不散。

安鹿怔怔看着秦淮遇,几乎忘了拍手。很快心中转圜过来,嘴角露出官方笑容,手掌也拍出响动,心中却奇异的冷静的下来。

到底成了公众人物,这家伙现在的舞台效果堪比喜剧大师了。

最后是台下观众询问环节。

观众席角落边,黄毛偏头朝身旁男人道:“宴哥,给你准备了一个惊喜。”

陆宴环胸,面色阴寒看着台上两人,一言不发。

黄毛朝近台前的一个男人给出暗示,那男人随即踊跃举手。

“听说秦老师和主持人是老同学,你们私下里怎么称呼对方?”

话音一落,全场哗然,议论纷纷。

于宛宛站在台后,面色一变,厉色询问手下小姑娘:“怎么回事?前排席位嘉宾不是你安排的吗?怎么还出了纰漏?”

小姑娘面色一白,手忙脚乱的出去打电话。

她紧握住双手,目光又转回台上的安鹿脸上,见她面色未变,这才轻呼出一口气。

此时安鹿手心已经出了汗,强作镇定的感觉还欠些火候,她生怕时间一长,便再也支撑不住了。

真是越怕什么,越来什么。

她转向秦淮遇,强迫自己看他时,还能保持面不改色,握着话筒的手却紧得泛了白。

秦淮遇察觉到她的目光,转头望过来。两人对视几秒,又转了回去。

他轻轻扬起唇,面无波澜的道:“很多年没见了,印象也浅了,可能现在相处起来还有点生疏。”

安鹿暗惊,面上顿了片刻。随即顺着他的话应和,笑容早已令她的嘴角发酸。但还是得笑着,务必做到让人看不出异常。

然而场下那男人不依不饶,“不会吧,听说你们似乎还有点无法言说的关系。”

这样一开口,全场更是喧嚣不已,纷语不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