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我要主动出击。

等到假期的时候,我和往常一样约程砚知,他点了点头,「你还想学什么?」

「我想做陶瓷。」我一边回他的话,一边掏出手机,「就是这个。」

我观察着程砚知的神色,解释着,「没事,如果你明天有其他的事情,你可以...」

他打断我的话,「好。」

程砚知做得很认真,而我面对着失败的泥土,早就没了耐心。

或许是我所有的耐心已经全部给了程砚知,于是索性放弃,转过头去盯着他。

不知看了多久,程砚知突然起身走到我的身后,手穿过我的双肩,握着我的手,「周清麦同学,专心手下。」

他不知道,他的呼吸密密麻麻,让我的心一震一震。

他手上的温度,包裹着我,温暖着我。

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我鬼使神差地说,「程砚知,我喜欢你。」

他手上的动作只是一顿,没有回应我的话,依旧顾着手上的动作。

我头脑瞬间清醒,也为我的莽撞道歉,「对不起,我说错话了。」

本想抽回手,却被他用力握紧,笑了笑,「告白的事情,应该我来说。」

他停下机子,半跪在我身前,「麦麦,我不知道我是从什么时候喜欢你的,但我喜欢你待在我身边的每一秒,我想了很久,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又怕我不能给你一个你期待的未来。」

我不管不顾地抱着他,没明白他话中的分量,只是说,「为什么要去考虑未来,我只问你,当下的这一秒,想不想和我在一起?」

「想。」

我和程砚知恋爱了!

除了一开始偶像剧的出场,好像我们的人生很平常,在陪伴中渐渐适应对象的存在,在一点一滴中累积对彼此的爱意。

我简直是全世界最幸运的人了,我喜欢的人,又刚好喜欢我。

大学的那几年,我们都很忙。

忙着学习各项课程,忙着珍惜两个人在一起的时间。

大三暑假,是我们最后一个假期,大家都格外珍惜。

放假的前一天,程砚知在女宿舍下面等我,我飞奔上前投入他的怀抱。

然后彼此心照不宣地问对方。

「有什么安排?」

「我们去哪玩?」

他笑了笑,「去云南吧?」

我愣了愣,对于这个去向没有肯定也没有否定。

我们这群人,对彼此的家庭,都知根知底,除了程砚知闭口不提。

他有不肯言说的过往,未曾对我敞开的大门,突然在此刻为我打开。

大理的景色很美,我们走在斑驳的石板路上,程砚知脚步很慢,他说他也是第一次来这里。

他的眼眸印着各种风景,而我眼眸只有他。

路过一家戒指店的时候,我拉着程砚知走了进去,买下了一对对戒。

我将戒指戴在手上,又替他戴着。

那是我第一次看程砚知忽然变换的眼神,以及他想说,有没有说出口的话。

只是当时的我,无暇顾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