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第二天。

我们刚准备出门交学费,门就就被一下子踹开了。

舅舅站在门口,一手拉着我表弟一手抽着烟,背后跟着的是低着头的我妈。

「你是不是东西啊?背着我们大家要和我妹离婚是吧?」

「离婚可以,我妹跟了你这么多年,什么都没得到,赔偿一点精神损失费不过分吧。」

我舅舅进了门就直接在板凳上坐下,翘着二郎腿,显然把我们家当成自己家了。

我爸皱着眉,原来是来要钱来了。

「这么多年,如菊给你们拿了多少钱了!就说那房子,卖了说是去捐款了,实际上我看到如菊在拿到房款第二天,就给你老林家转账过去20万是不是?」

「捐款就是个借口,你们还好意思来要钱?」

我舅舅好赌,没多久就把家里的财产败光了,又找我妈要钱,每次舅舅只要一夸我妈心善,夸我妈是道德标杆是全家的榜样,我妈就会心甘情愿地把钱拿给我舅舅。

我妈在旁边低着头不吭气。

我舅舅表情僵硬,过了会讨好地笑,把我表弟拉到我爸面前,开始卖惨:「我也不是非要找你家要钱,是我儿子得了肾结石,你看这面色多差,我找你拿些救命钱,我以后还你还不行吗?」

「你作为长辈,就算你俩离婚了,这么多年亲情,给点钱不应该吗?」

我在旁边看的明白,我表弟哪有什么病,比我都健康,是舅舅看到不占理,又开始道德绑架起来了。

我爸表情已经很不耐烦了,烦躁地挥手:「滚,如菊吃这一套,我可不吃这一套,再说了,我家已经没钱了!」

我舅舅的两只窄眼在屋里上下扫视,好像在看家里有什么值钱的东西,突然舅舅眼睛一亮,冲到桌上举起那张发白的银行卡:「你这不是有钱吗?」

「你这卡里面多少钱啊?密码多少?」

舅舅怕我爸不给钱,又补充了一句:「别忘了,当初如菊嫁给你的时候带走了家里的家电当嫁妆,你们现在离婚了,嫁妆应该退回来不是于情于理的吗?"

我爸急了,一把把银行卡抢过来,吼道:「这是孩子的学费,不能动!」

这时我奶奶正从里屋出来,看到了舅舅像见了仇人一般,挥舞着扫把就要把舅舅和表弟赶出去:「不欢迎你们,你们滚出我家!」

「这钱是我孙女的学费,看你们谁敢打它的主意!」

奶奶一向不待见我舅舅,他一输了就找我家要钱,更何况看到他这时候又要来抢我的学费。

眼见舅舅就要被奶奶推搡出门外,舅舅突然眼睛转了转,狠狠推了下我奶奶,奶奶站不稳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只听见一声清脆的骨头裂开的声音,奶奶痛苦地呻吟起来。

我爸急了忙上前去扶起我奶奶,一边狠狠瞪着舅舅:「我妈年纪大了,你敢这么推她?要是她有个三长两短的我和你没完!」

我舅舅连扶都不扶我奶奶,我表弟还在旁边,踩着我奶奶的手,嘀咕道:「一个老太婆,就算死了又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