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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瑕脸色一变，杀气瞬间充盈了她整个眼眶，就连眸色也变得通红。
她凝聚起所有的神力，势必要将男人斩杀当场。
“我不管你是谁，长了寂念的脸，你就必须给我死！”
男人不再动了，流瑕的致命杀招就这样从他的身体里穿透过去了。
他没有半分反抗，任由十方炼狱里带出的烈焰焚烧他的元神。
“这......便是你在炼狱里经历过的滋味吗？”
他声音苍凉，表情苦涩，再配上那张与我相同的面孔，瞬间重现了我临死之前的场景。
流瑕情不自禁地愣神，握着剑的手就此一松。
趁此机会，男人飞速出掌，袭向流瑕的识海。
我来不及思考，飞身挡在了她的面前，便也被男人拍向了她的识海之内。
封印解除！
千年以前，两仪殿内。
望见眼前的场景，我又看了看自己。
男人的那一掌，不仅破开了我在流瑕体内下的封印，竟还让我和流瑕的识海短暂性地融合了。
从这一刻起，她的所思所想，我都能同步感受到。
我看到流瑕持剑冲进了两仪殿，而千年前的寂念，他的脸上不仅没有半分讶异，反而隐隐有松了一口气的感觉。
“看来，你在十方炼狱里过得不错。”
不错？
流瑕握紧了手里的戮空剑，心里掀起滔天恨意。
如果他也曾感受过被万年毒火日夜焚烧，他是否还能如此轻松地说出“不错”二字？
她亲眼见到自己从皮肤到骨髓寸寸成灰，又在火焰中重铸，复又成灰。
万年毒火的威力，可焚尽万物，她这种凡胎根本不能阻挡。
她不知道他用了什么方法，竟然能够使她不被毒火焚烧殆尽。
但是身体每一次的重铸，都让她恨不得当场就灰飞烟灭。
不过对于那时的她来说，连死都是一种奢望。
而她所遭遇到的一切，都是拜我所赐。
我心中一痛，没有想到流瑕竟然在炼狱里遭受过如此苦楚。
或许我本身也能够猜到吧，但是为了帮她淬炼出最精纯的神身，我别无选择。
“我说过我不是叛徒，你从未信过我！”
寂念面色平静，轻声提醒。
“那些已经不重要了，你今日来，是为了报仇。”
流瑕目光一凝，是啊，她根本就不是为了闲话家常而来。
她今天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取了寂念的狗命！
“你不知道吧，万年毒火根本困不住我。”
“即便你是上神，又是我的师尊，如今的我，仍旧有和你的一战之力。”
“寂念，受死吧！”
在来的那一刻，她就做好了与我同归于尽的准备。
哪怕不能，她也要将我重创，以报她上千年来受到的冤屈折磨之仇！
她用从炼狱里带出的万年毒火焚烧我的元神，目光睥睨。
“寂念，只要你肯跪下来赔罪，承认是你当年冤枉了我，我可以饶你一命。”
他固执地摇摇头，哪怕毒火遍布全身，依旧一脸从容。
“我没错，流瑕，做你认为对的事情。”
流瑕恼怒不已，催动戮空剑，让火焰熊熊燃烧，将他整个身体彻底吞噬。
“你不要后悔！”
“为师不悔，苍生大任，往后就都交于你了。”
毒火燃尽，青烟消散，六界之内，再无寂念。
她还没有从我的最后一句话里回过神来，我便已经彻底陨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