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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不让简卿之担心,我压下抵触违心开了口。
“卿之,后日是我生辰,生辰后再断吧。”
简卿之听我竟应了下来,眼底的喜悦一下子溢了出来,只是那喜悦中含着莫名的兴奋。
我有些讶异,并未询问。
我的时间不多了,没必要在这等细碎小事上浪费精神。
后天,既是我的生辰,也将是我的祭日。
不再犹豫后,我竟难得的身心轻松,好像离开不是痛苦,而是一种解脱。
只是对于简卿之这个完美夫君,我确是不舍与愧对的。
次日,简卿之出门上值后,
我让珠儿扶**着床头坐起来,又唤她拿来刺绣的匣子。
这是我断指后,第一次再碰这个匣子。
珠儿开心极了,与我一起挑选着丝线与花样。
我不顾身体虚弱,不食不休,终于在简卿之回来前,做好了一个香囊。
上面是栩栩如生的鸳鸯交颈缠绵,愿他看着这个香囊时,能记起我们的伉俪情深。
简卿之回来后,得知我给他绣了锦囊爱不释手,兴致一路高昂到床上。
我的身体日夜浸泡在疼痛中,早已没了旖旎心思,却不忍拒绝他,罢了随他折腾吧。
反正这副身子过了明天,只是一具冰冷的尸体。
如果能在最后这晚,给他一些快意,我痛不痛又算什么呢?
后半夜,我终是忍不住钻心的疼带着哭音祈求:
“嘶,卿之,别捏......别捏那里,好疼卿之,我好疼。”
简卿之像是什么都听不到了般,狂热的在我体内横冲直撞。
两只手,一只按着我的残指,手指弯曲陷进我小指残端软肉内,疼的我直打哆嗦,
另一只手捏着我红肿带着水泡的耳垂,力道不断增加,痛感近乎要生生捏穿这块肉。
不知道痛晕了几次,再睁眼时,天已大亮,早早起身的简卿之又变回了那个温润儒雅的夫君,与夜里的癫狂判若两人。
我对上他的视线,莫名的感觉陌生与恐慌。
简卿之没发现我的异常,温柔的为了洗漱干净,亲手喂了我一碗长寿面,又告了假陪了我一整天。
这一天,餍足后精神抖擞的他,与萎靡了无生气的我,像是两个不同世界的人。
夜里,简卿之要看文书便宿在书房,我睁着眼睛数着时辰。
在房里烛火燃尽时,拄着拐杖下了床。
我该死了,
我很庆幸,我能带着双耳死去。
这个宅子是我的陪嫁之一,里面有一个湖,我最爱这湖里的睡莲,清香又柔美。
死在睡莲中,应该会遮掩我烂耳的气味与丑陋吧。
在去湖边的路上,我驻足片刻,拐了个弯向书房走去。
这里从我身子不好后还再没来过,我想在死之前,去看看夫君的书房,看看夫君安睡的样子。
意外的是,深夜的书房仍然明亮。
透过窗户,映出了里面两个身影。
门口没有安排小厮看守,一看便是简卿之不想被小厮听到与里面的人交谈内容。
我的心瞬间抽紧闪过无数念头。
里面的是女人吗?